的心裡有無限的自責,我怎會到了今時今日才發現,莫言真的愛著父親,他們是相愛的。
但願一切都不會太晚,但願父親可以痊癒。各路的神明啊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只是,我那顆驕傲孤獨的心不允許我將我的後悔表現出來,也不允許我開口乞求原諒。
“莫言,你瘦多了。”
莫言漠然的抬起頭,目光呆滯的看著我,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的靈魂似乎飄忽在別處。
我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說,“我知道,也許時機不對。但是,我想知道這件玉彌勒佛的事情。”
我顫顫巍巍的從袖袋中拿出玉彌勒佛,舉到莫言的眼前。莫言沒有看玉佛也沒有看我,語氣平淡,平淡得如同說著最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是馬子服的,他沒死。”
“什麼怎麼可能”我騰地站起來,逼近了莫言呆板的臉,聲音裡帶著顫抖和難以置信,
“他現在在哪兒”
“近在眼前。”莫言抬起一隻眼睛斜視著我。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說清楚些”
“已經很清楚了,是他。”莫言收回停在我臉上的目光,靜靜的凝視著病榻上的父親。
“可、可是,他的臉”我跌坐在椅子里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無論怎樣,他是馬子服,沒錯。”
“天啊”我仰天長嘆,分不清是悲是喜。
“他還能認識我嗎”我緊握著玉佛,向莫言緊張的詢問。
“不知道,他不太說話,神智也不完全清楚。”
莫言還是沒有看我,語氣依舊平淡,目光牢牢的盯在父親的身上,片刻也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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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掌家女怒搧鳳求凰 硝煙烈玉明認祖歸(3)
更新時間:20130103
我靜靜的柔和的瞧著她,莫言的心裡也有根深蒂固的愛與恨吧愛吧恨吧總比無愛無恨的空著好。
我沒有急於和馬子服相認,我請於逢春大夫為他檢查了一番。臉上的傷想要痊癒是不可能了,但是,經過於逢春大夫的精心醫治,看上去不那麼猙獰可怖了。馬子服還是不怎麼說話,我真的不清楚他到底是清醒的還是糊塗的,他從不走出祖父的跨院,對我和越女表現得順從而親切。
至於馬子服的身份是要絕對保密的,如果被宮崎純一郎知道了,又會是一場無妄之災。我規定,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祖父的跨院,好在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平日裡多加小心便是了。
匆匆忙忙之間,距離宮崎純一郎規定的婚禮日期越來越近了。而我卻沒有任何辦法繼續拖延,如何是好啊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越女稟報,
“小姐,私塾裡的程先生求見。”
玉府內一直設有私塾,教授比較年幼的孩子。自從日本人佔領了北平城,學校裡便開始不再使用中國教材,改為教授日本人規定的日本教材。我藉著宮崎純一郎不允許玉府中人隨意出入的規定,便不讓孩子們去學校上學了。從此,玉府的私塾裡,有人監視時教授日本課程,無人監視時教授中國課程。
我沒有抬頭,繼續處理著事物,“請他進來。”
“是。”越女退出去。
我從書桌後站起身子,走到門邊向外望去。程先生全名程志武,祖籍山東,原是北平城某女中的老師,兵荒馬亂失業後,來到玉府做起了私塾先生。程志武進玉府已經一年多了,我與他還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此時,一個高個平肩身穿藏藍色長衫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他梳著平頭,生的濃眉丹鳳眼薄嘴唇國字臉,氣質儒雅沉穩,書卷氣很濃,外表看起來與關起遠的年齡差不多。
第一次見一個人的時候,我喜歡直視他的眼睛,透過他的眼眸你可以看見他的靈魂。程志武的眼神平和乾淨,清澈而不淺薄,寬厚而不無知,深邃而不狡詐。
我對他溫和的微笑,“程先生,請坐。”
我坐在上座,程志武坐在我的左手邊。越女上茶,然後,恭立在我的身旁。
“程先生,請用茶。”
程志武欠了欠身子表示感謝,拿起茶盞,沾了沾唇。進門之後,程志武一直眼觀鼻鼻觀心,視線沒有過多停留在玉玲瓏的臉上。他只是覺得玉玲瓏是位漂亮而整潔的女性,氣質裡有一股少見的清麗脫俗之氣。不過,他關心的是其他的事情。
我見他不說話,覺得來者是客,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