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配金色揹帶白色西褲;腳下一雙棕白相間的皮鞋;乾淨華貴而奢侈。
“我已經同意推遲婚禮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宮崎純一郎吊兒郎當的坐到椅子裡,翹起二郎腿輕輕的上下晃動著。
“有。”我目不斜視望向遠處。
“哦我洗耳恭聽。”
“第一,我要為父守孝三年;第二,您沒有誠意。”我神情冷淡語氣冷靜目光冷漠,斜斜的掃了他一眼。
“第一,三年,不行;第二,我很有誠意。”
宮崎純一郎放下二郎腿,在椅子裡坐直身體,玩世不恭的目光盯在我的臉上。
“好,先不說第一說第二,您在日本有妻室,並育有一子一女,對嗎”我的目光直視著他的眼睛,依然面無表情。
宮崎純一郎不安的欠了欠身子,有些口吃的說,“對不對又如何”
“如何”我霍然站起身子,盯住他的眼睛,聲音高亢,“宮崎先生,雖然在您的眼裡我命如草芥,但是,玉家的女兒即使再淪落也決計不會為他人做小。”
沉默,在一點一點的變得錯位變得扭曲變令人窒息的空間裡,蔓延。
“你想怎樣”沉悶的聲音從低著頭的宮崎純一郎口中發出。
“很簡單,婚約不變,但是,要等到三年之後。”我小心翼翼的呼吸,努力使聲音平靜。
“三年之後,情況沒有變化又如何”宮崎純一郎仰視著我,注意著我的臉上最細微的變化。
我用力的抿了抿嘴唇,用力的吐出一口氣,用力的說出,“只要,您能成全我,我就成全您。”
“好,”宮崎純一郎雙手一拍大腿,站起來,與我臉對臉,“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絕不反悔”
“絕不反悔”
“啾”宮崎純一郎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單腿在原地轉了個圈兒,“看在你表現還不錯的份兒上,我有一件禮物送給你。”
宮崎純一郎一臉的玩世不恭,高高的舉起手臂,響亮的擊掌,隨著他的擊掌聲一位衣衫不整的少年被扔了進來。變化,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愣住了,有些發呆的看著少年。少年費了很大的勁兒站穩了身形站直了身體,大眼睛直視著我,眼中光華閃動。
“他說,他是玉家的人。”
宮崎純一郎不正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是,我知道,宮崎純一郎看似不經意的語氣中,隱藏著懷疑和警告。只要我行差踏錯半步,少年便會萬劫不復的。
他和我一同看向少年,面前的少年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濃眉大眼鼻直口方,身材端正魁梧,身高比我要高出半個頭。稚氣未脫,可愛中略帶魯莽。此時,少年的神情裡盛滿了慌張和失措,發呆的看著我。我很肯定我沒有見過他,可是,我又必須見過他。今天,如果我不能留下少年,日後,就算有再多的解釋和理由,宮崎純一郎怕是不會再讓少年出現在我的眼前了。我定了定神,腳步輕盈的走近少年,輕輕的對著少年笑出了一朵花。
少年望著眼前玉一般的女子臉上,盛開著綠茶一般清新舒展的笑容,緊張到有些失常的神經,不知不覺的放鬆了下來。
我抬起雙手,慢條斯理的為少年整理著他身上凌亂的中山裝,快速輕聲清晰的對少年耳語,“名字。”
少年微微一愣,馬上反應過來,用同樣快速清晰的聲音回答我,
“玉明。”
我依然笑顏如花,輕輕的拉著少年的手,“幾年不見,你已經長大了。玉明,你父親可好”
少年的眼中閃爍著親切和喜悅,夾雜著一絲隱忍著的傷痛,
“好,都好。”
宮崎純一郎不耐煩的插入我和少年的對話,“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喜悅的望著少年,正眼都沒有看宮崎純一郎,“玉家的人。”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玉家還有他這號人物”宮崎純一郎一臉嚴肅咄咄逼人,我知道,他不相信他在懷疑。
“我父親早年離家,很少回來。”少年突然揚聲說道。
電光火石之間,我明白了,少年是博初五叔的兒子。我莞爾一笑,對宮崎純一郎說,“的確如玉明所說,如果不信,可以查證。”
“別誤會,我沒有不信,只是,我作為你的未婚夫也是玉家的一份子,對於玉家所有的人與事,我都很關心。”
宮崎純一郎邪魅的笑著,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在偷偷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