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趕出了屋子。
“我求饒、我求饒玉大主任,如今你可是要注意形象啊”
“我才不怕呢誰愛說就說唄”
“我一直很羨慕你的性情,只是我唉”
關玲玲翻身坐起,脊背筆直的坐著。玉芳菲側坐在她的身旁,無言輕撫著她的後背。良久,關玲玲回頭看著玉芳菲,淺淺的笑著,
“姑母的花圃裡,還會不會一樣的奼紫嫣紅呢”
“會,一定會的。”
“下盤棋如何”
“不下,總是輸給你。”
玉芳菲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子,整理著衣服。
“你呀一流的棋藝,二流的記憶,三流的耐心。”
“你呀說話越來越像姑母啦”
關玲玲仰頭看著站在面前的玉芳菲,忽然,笑出聲兒來。玉芳菲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別笑了,說,笑什麼”
“我和你,兩個口口聲聲最恨她的人,每天的話題卻無法離開她。”
玉芳菲整理衣服的手,停了下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靜悄悄的看著關玲玲的眼睛,眼神中寫著無奈、寂寞、眷戀與不捨、愛和恨,
“恨如何愛如何對於她,又怎是一個愛恨能夠說得清楚的”
關玲玲望著玉芳菲離開的背影,心底湧起無數細小的浪花,酸甜苦辣鹹,所有的喜怒哀樂瞬間盈滿心頭。她低下頭,輕輕的自言自語,
“她一直希望我們相親相愛,彼此友愛,可是,我和你就是不肯表現給她看,就是要讓她傷心,讓她著急,讓她更加記掛著我和你。”
冬天緊緊的裹挾著春天,不許她自由的生長。春天則頑強的想打破冬天的封鎖,最柔弱的一棵小草,綠了。最不起眼的一朵小花,開了。春天用一絲一縷的訊息,告訴大地,春,來了
一場戰役會改變無數人的命運起伏,一次相逢能改變三個人的人生軌跡。世間的奇妙,未來的傳奇,都集中與此。
關玲玲這幾天很忙,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的“吱嘎”木板床了。白天與黑夜不停的輪迴著,而關玲玲已經對此失去了感知的能力,她的世界似乎縮小成了一張窄窄的破舊的手術檯。
凌晨,天光未明。筋疲力竭的關玲玲從手術室裡走出來,她一隻手扶著手術室外面的牆,一隻手扶著腰,慢慢的挪動著步子。心裡朦朧的不著邊際的想著,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當年家中的鞦韆上,有佳人笑的時候,牆外是不是會有一個多情卻被無情惱的行人。傻子,我肯定是累傻了,怎麼想起這個來了,是啊我想家了。終於承認那兒是家了吧如今,真的想家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層層雲霧,透過冰冷的空氣,透過破碎的玻璃,溫柔而靦腆的照射在關玲玲的臉上,將她完美的側影列印在土牆上。
關玲玲轉過頭,將整張臉對準陽光,迎著太陽走去,站在空地上,停住腳步,仰起頭,閉上眼睛,靜靜的體味著陽光輕撫臉龐的愜意,為她帶走多日的疲倦和不安。
一隻冰涼的手,顫抖著爬上了關玲玲的脖子,用力扼住了她的喉嚨,一陣窒息的感覺襲來,她猛然睜開眼睛,一聲喊叫讓她硬生生的吞回到肚子裡。關玲玲小心的調整呼吸,讓空氣能夠順暢的進出,讓聲音能夠平靜平穩的發出,
“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俺,俺要找人。”
關玲玲從聲音上判斷,手的主人應該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兒,東北口音。他很緊張,聲調有些不穩,手也在抑制不住的哆嗦,鼻子中撥出的熱氣,一股一股不均勻的噴在關玲玲的耳朵後面。
“你要找誰你的身上有傷吧我是醫生”
“閉、閉嘴,俺沒有傷,俺很強壯。你、你再囉嗦,俺就掐、掐死你跟俺走”
關玲玲順著他的手勁兒向左後方退了幾步,他停了下來,關玲玲也跟著停了下來。實際上,他已經無路可退,他們的四周站滿了荷槍實彈計程車兵,還有野戰醫院的醫生、護士。
“都別動,俺真的會掐死她的。”
隨著他的叫喊聲,關玲玲又感到了一陣窒息,他的手雖然還在哆嗦,卻越來越緊的扼住她的喉嚨。關玲玲聽到士兵拉開槍栓,子彈上膛的聲音,她拼命的擠出聲音,
“別、別開槍,他、他有傷。”
“關醫生,我們得救你,顧不了那麼多了。”
警衛班的趙班長舉起右手,握成拳頭,“都有了,注意不要傷到關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