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輕鬆也可說沉重,端看點菜的客人多不多,上菜的速度快不快。
通常是中午和晚上用餐的時間比較累,過了這個尖峰期她可以說閒得無事一身輕,偷打個盹也不會有人發現。
不過她就是嗓門大、愛囉唆了點,心地倒是不壞,常常偷渡些她認為營養的食物餵養白小兔,免得她越吃越瘦只會啃胡蘿蔔。
“快好了、快好了,就剩下一疊。”蹦地一跳,白小兔飛快的捉下飄浮在半空自動清洗的盤子,做出正在拭乾的動作。
“喲!今天挺快的,沒我在一旁監督你反而勤快。”嗯!洗得很乾淨,光可鑑人。
她訕笑的想著,當然快咯!沒有人在旁邊她才能使用法術嘛!不然違反天條她刑罰會加重。“因為今天的天氣很涼爽,不像在船艙裡那麼悶熱。”
“這倒也是,老闆心血來潮想進港口停留幾天,我們才有機會上岸透透氣,”不過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譬如洗碗。
“對了,我剛在大廚那裡拿了一隻烤雞腿,你趁還沒涼之前趕緊嚐嚐,滑滑嫩嫩非常爽口。”
“什……什麼,雞腿?!”不會吧!又來了。
嚥下反胃的酸氣,她一臉驚懼的瞪著福嬸手中那油水直滴的大雞腿。
“瞧你瘦不拉幾地要好好的補一補,多吃點肉才會長肉,女孩子要胖胖的才可愛。”像她臉圓圓的才是福氣。
“可是……可是……”它太油了,光一隻就足以抵她三碗飯。
白小兔不懂計算機,不會說洋文、寫洋文,更不認識一個洋文字,被丟在洋人的世界她跟廢物一樣,什麼也不會做。
幸好她遇到愛管閒事的福嬸,想辦法把她弄到一份假的身份證明,並帶著她一同上船工作,免得她衣食無著落的餓死街頭。
不過她們工作的地方可不是一般不起眼的小貨輪,而是名聞遐邇的豪華大遊輸,一次可載運三千名以上的旅客遊覽海上風光,是新人最愛的蜜月旅程。
而它真正的賣點在於它是一艘賭船,常常十天半個月地停在公海,供好賭人士大玩特玩,只要你口袋裡有錢都能上船。
至於老闆還真的神秘得沒人見過,他只負責把薪水匯入員工的帳戶,每個月的收入則由船長集中保管,每隔幾個月便存入固定的戶頭內。
“福嬸待你好你還敢推辭,要不是看在你長得和我留在大陸的女兒有點像,我才不管你死活呢!”福嬸硬是將雞腿往她嘴裡一塞,讓她不吃都不行。
“唔……唔……我吃就素,你不要塞啦!”好惡哦!她一定會撐死。
“對嘛!就是要聽話才得人寵,我……咦,這是什麼?”吃了一半的……胡蘿蔔?
沒來得及藏好的白小兔笑得很心虛,“我……我磨牙啦!我最近在長智齒。”
“哼!就知道你老是吃沒營養的東西才會長不胖,智齒長在牙床最後頭還磨個什麼勁,你這丫頭真不會替自己著想。”
她順手一扔丟到髒亂的廢水溝裡,順水一流也不知流到哪裡去,白小兔看得心好痛,眼淚差點流出來地大叫——我的命根子。
“我的胡蘿蔔啦!”嗚!好想哭,她的命運未免太乖舛了。
都是月老害的啦!她要每天釘草人讓他睡不安穩,一天滾落神仙床好幾回。
“快吃、快吃,我們還要把碗盤搬回船上的廚房,不能老在這裡閒晃。”剛剛忘了把推車推過來了。
是你在閒晃吧!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的碗還沒洗完,可不可以等一下再吃。”
消防栓旁的野狗看起來很餓,似乎垂涎著她手中的雞腿已久……
“不行,你給我吃完,剩下的碗我來洗。”福嬸將她推到一旁,袖子一挽還哼起打漁歌。
她唱的是地方小曲,以粵語發音,所以聽不懂的白小兔委屈的坐到旁邊慢慢撕著雞肉,一小口一小口像吞毒藥似的細嚼。
當然她會趁福嬸沒注意的時候偷使法術,將手上的雞腿分給飢餓的流浪犬,以致進入她肚子的肉並不多。
可是也夠她撐了,一隻小兔子能吃多少食物,儘管她嘴饞地想吃胡蘿蔔、花莖之類的“零食”,但容量也有限,貪吃只是因為月宮裡沒什麼東西好吃,她才會一逮到機會就拚命吃。
這會兒在廚房幫忙有吃不完的剩菜殘餚,有時還有客人不吃的整隻龍蝦,她現在是看到肉就怕,只想安份的吃兔子的草食。
“發什麼呆呀!還不幫著搬碗,你天沒黑就想打盹了。”這懶丫頭還真沒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