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她的小手兒有些刁蠻地硬是“塞”進長公主的纖纖柔荑。
她要和她的仙女姑姑手牽著手嘛。
“頑皮。”長公主輕啐,任由她胡來。
於是一大、一小的人兒手心相貼地進了屋裡,玄嬤和四名宮奴也跟著進屋伺候著。
“仙女姑姑,為什麼你要在這觀裡拜佛、吃齋?為什麼你不跟那些個皇親貴戚來往?為什麼你……”
“小娃!太碎嘴了。”玄嬤護主心切地連忙阻擋,深恐勾引出長公主的傷心事。
“你們下去歇著。”長公主道。
半晌,偏室裡只剩下長公主和溫小良。
溫小良繼續纏問著。“你沒嫁人對不對?可是你是皇帝爺的親妹妹,為什麼他不替你做主婚配?”
“是我無心紅塵之事。”因為曾經滄海難為水,她的心已經跟著他一塊兒死了。
“小良,你可有中意的心上人?”
吃著糕點的溫小良嬌嬌憨憨地笑出小梨渦,顯露出青澀的少女情懷。
“我也不曉得他是不是我的心上人。可是這三年來我一天到晚的想念他,有時候想到見不著他,或是想到他成了太監公公就心痛的一直哭、一直哭呢。”
“你的意中人竟是太監公公?但是淨過身的男子不能……”
“不是啦!是我自個兒弄混了,他還是那個破破將軍的兒子。”而且射箭的技術一等一的棒!
“屈罡昊大將軍?”
“屈?應該是吧,屈更非的阿爹姓屈沒錯。”
長公主掩唇,淺笑。
屈罡昊是大明朝的百戰功臣,其父、其祖父皆是開國創疆的元老,何時成了小良口中的破破落難將軍?
哎,這娃兒就是令她疼緊人心。十五歲?如果她的……
不想了。“小良,由我開口,讓聖上為你和屈將軍的公子允婚吧。”
“不要。”
“不是把心給了屈公子了?”她薄驚。
“他討厭受人逼脅,我不要做一個讓他討厭的人,而且我真正希望的是他也喜歡我一點點兒,由衷的想和我談情說愛。”
“會的。你是個善體人意的好姑娘,屈公子一定和我一般的想寵你、愛你。”合該是移情作用吧,她一見小良即想及她的心肝寶貝。
仙女姑姑真是待她好!“你有沒有談過情、說過愛?一對男女之間應該怎樣談情說愛呢。”
她很懊惱,也十分的好奇。
長公主卻由於溫小良的無邪稚語而凜然一震。
她的愛、她的人生全在十五年前的那一次浩劫之下而灰飛煙滅。
撕心裂肺的痛楚已經摺磨了她十五年載的日日夜夜,若不是常伴青燈古佛,她恐怕是上窮碧落、下黃泉的了卻殘生了。
“什麼!”他的小良……
“可能已經被格殺,或者白綾伺候了。”屈更是涼涼的報告剛“聽說”的訊息。
“不!”發自肺腑的嘶吼,屈更非未來得及換上朝服,即刻奔出府。
還說她只是個小娃娃?還說她是他的為難!承認愛上一個人很丟臉嗎?他的弟弟頂天立地,人人稱讚,然而臉皮太薄,薄得叫人扼腕。
這次,還怕逼不出大冰人的真情深意嗎?
哈哈哈哈。
“安寧,備轎,往煙花樓去。”他屈更是隻縱慾歡,不涉情愛。
今夜微涼,點召哪一位鶯燕來暖床是好?苦惱啊。
如風、疾火。
深得榮寵的屈更非撫劍站立於靜音觀外。
他原殺至總管太監的下人房,然朱公公卻告訴他一件使他悲喜交加、惶惶至極的事兒。
朱公公是如此說的——
“雨心閣的宮女們親眼見著溫小良往西側逃跑,而派去的公公們也一路追趕到靜音觀。靜音觀是西側宮殿的惟一出處,連旁路、旁閣也無。溫小良必是逃進觀裡了。也罷,橫豎她是一命嗚呼了,玄嬤婆婆略懂拳腳,而擅人靜音觀的莽人,即使是王公大臣甚或是太子殿下都得死!咱家問過小三那混人,溫小良的確是尚未淨身的粗野小子,該殺。”
得知小良一息尚存的可能,屈更非的心方才略略平靜。
他的眉目之間盡是愁色。
不為人觀的險難,為的是溫小良那女娃是何時偷偷爬到他心裡,並且佔穩了相當不可思議的位置!
只因他摸了她的胸、見著了她半裸的嬌嫩身軀……或是他正考慮是否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