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疏淡,也不喜前呼後擁的排場。
第五日,他的忍耐已到極限。
他嘶吼。“滾!任何人不準再來打擾我!”
“小主子,大將軍遠赴邊關視察和操兵演將,照顧您是奴才的責無旁貸。”安寧公公低頭垂手。
“造次了不成?”鳳眼危險十分地瞠大。
“但是您的身體……”感覺到小公子的薄慍,安寧公公不得不先行退下,並且支退下至少十個以上的家奴。
須臾,一聲輕佻的笑非常不怕死地出現在屈更非的頭頂上。
他睜眼,撐起上半身,不甚好氣地眄著。“你一天不來煩我三次會吃不下飯嗎?”
“傷在你身,痛在我心啊。”屈更是迷死整個北京城的笑容漾了開來。
盯著和自己同樣面貌的兄弟,屈更非著實無法寒色以對,但是也沒好臉色就是。
“嘖!更非,好歹我是你的大哥,我們兄弟倆在親孃的身體裡一起捱過十個月,你就不能對我友愛些嗎?大哥我可是愛你愛得死緊。”
“肉麻。”這傢伙愛的是女人吧。
“我們倆同月同日同時辰出生嘛,而且還生著同一張美俏的俊貌。少愛你一些都難!”屈更是硬是扯出一朵燦花,比女人家還要美上三分。
“造孽。”屈更非冷嗤。若不是更是的風流倜儻和遊戲情愛,自己怎麼會老是被誤認為是負心人。
臉皮厚如城的屈更是仍是微笑著。“承擔了,謝了。不過那個刑羌娃想嫁的夫婿可不是為兄,她留了紙書,指名要你屈二公子。”
“邢羌娃不是你無意中招惹上門的碼?”否則怎會無端生禍?
屈更是聳聳肩。“原是我的魅力所向披靡,但是那苗族公主心性不定,見風轉……呃是見色心喜,不對,我們兄弟面貌相同。反正未開化的蠻邦小國不懂專情兩字啦!大概是她喜歡你的冷調子。算她有眼光。”
屈更非狠睇他一眼。“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稱得上專情,就你不行!”會汙了專情的意思。
“我啊,既多情,又專情。”他一向把女人捧在手心裡當寶疼。“哪像更非你,無情少恩,整日擺著棺材臉嚇人。”
閉起鳳眼,屈更非不願與他再唇槍舌戰,一副當他不存在般的無知無覺。
“弟,你不問問邢羌娃如何了?她發誓非你不嫁,不惜小命一般。”
屈更非從來不知膽怯的滋味,也從來不接受任何威迫,他依舊保持沉默。
沒心肝的弟弟!見他不理睬,屈更是隻好繼續說道:“為兄的替你擺平了,邢羌娃已經讓她師父帶回苗疆去面壁思過。”
替他擺平?究竟是誰招惹出的麻煩?虧他說得出口。
“我走嘍。你歇著,為兄會再來找你敘敘兄弟情。”這個弟弟真夠冷漠,他也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去找女人逍遙一番。
溫柔帳裡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
明成祖永樂十九年
揚州境內水患成災,厄疾肆虐,五穀不長,民不聊生。
貪官汙吏加上盜匪四起,不及年餘,繁華如畫的揚州風光已是殘垣斷壁,處處是孤子棄女的哀哀哭泣和遍野死屍。
這一年,溫小良十五歲。
兵窮民困的慘況別說是乞丐活不了,即使是富紳豪賈也莫不勒緊褲腰帶,只盼一頓粗食溫飽。
溫小良和她的七名夥伴在一場災禍中失散了,攢著少得可憐的碎銀錢,她跟著逃難的百姓胡亂流竄。
初春三月,北京一片花海美景,溫小良流落至此,在天子腳下乞討過活。
可北京人的心肝像是少了一半,明明個個吃好、住好,就是不大樂意舍下幾文錢,所以她的乞丐生涯好難度。
原計劃繼續北行,往雪花飄飄的寒地行去,但是今兒個她竟在太白樓前巧遇失散許久的小三。
她叫住他,興奮地和他相認。
小三整張臉也是滿意地笑。
“溫老大!老大!”他迭聲叫喚,人在異鄉遇舊故,多少回憶上心頭。
“小三,你可好?”她是真心關懷。
“好!不用乞討,也不用再遭人白眼和辱打,不過……”
小三的臉色竟一下子慘白,溫小良惶惶地忙問:“不過什麼?受人欺?”
“嗯。”點了頭,小三哭出淚。
“誰敢!告訴我,我定要他好看!”
“珍貴人。”小三咽咽的吸了吸鼻。
嗯?“珍貴人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