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子哭出聲來,阿敏並不急著安慰她,逕自說著:“我告訴他,我們過幾天要去公證,如果他有意見,請直接反應給我,我不想在教堂裡再挨他一拳。”
“他沒說要來找我嗎?”她的聲音哽咽著。
“他要我給他十天,十天後如果他沒出現,就表示他舍你而取黛芙妮。”
“你答應了?”
他眼中有著對她的憐惜。
“我告訴他,我沒有權利,如果你願意再等他十天,我無話可說,若你不肯我會替你轉告他的。智子,雖然我自私的想擁有你和孩子,但我不希望你不幸福。我可以欺騙自己,你跟著我能得到快樂,但你別騙自己。”
“你想我再等他十天?”
“你已經等他夠久了,我不希望你等,但我想你仍是願意等的。”阿敏三言兩語就說中了她的心事,她仍願意等。別說十天了,只要他開口,也許十年她也會等下去。
理智永遠戰勝不了感情,因為沒有愛情的女人,生命是不開花的。如果你也深深愛著一個人,你身上所有的細胞都會阻止你有骨氣的,這是她此刻的心情。
無法脫離人性的頹廢墮落,因而痛恨失落感強得揪心刺骨。
十天對智子而言像十世紀,她彷彿每天經過一次輪迴,從天堂墜到地獄,無數次。
這對孕婦而言是非常糟的。
這一天有人來按門鈴,她看了一下手錶,早上十點,這時間阿敏正忙著開會,不可能有空來看自己,是秀雄嗎?
她緊張地開了門,竟然是黛芙妮。
智子非常驚訝,不知她為何上門,範倫汀娜的話在她耳邊響起。“她不會善待你的。”
“我可以進來嗎?”她溫柔依舊。
她的溫和已叫智子厭惡。“你有什麼事?在門口說吧!”智子的態度已經很控制了,她討厭虛假的人。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得到秀雄。”
她存心來示威的吧?智子恨恨地瞅著她,恨恨地。
“我知道你恨我,這開始只是一個小玩笑,我和範倫汀娜之間的。但她太認真了,認真地愛他,也認真地恨我。”
智子大剌剌地訕道:“你破壞了妹妹的幸福卻好意思說這只是一個玩笑?”
“剛開始的確是,你不能只聽她的一面之詞,就認定一切全是我的錯吧?”
智子大嚷:“你並沒有寬宏大量地原諒她,你是回來復仇的,你們姐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黛芙妮朗聲笑著。“我”一向愛玩,人生對我而言如遊戲。我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在秀雄面前的完美形象不全是我自己塑造的,是他逐漸加上的,令我幾乎喘不過氣,我不想令他失望,但我也無法愛上一個完全不瞭解我本性的男人。“
“你來是為了什麼呢?”智子望著她,她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我原以為這是我們姐妹之間的遊戲,不該加入你的。”
智子吼叫。“我已經退出了,你還想怎麼樣?”
她媚笑著。“我希望你永遠消失,永遠。”
“你要殺我?”
現在的她可不想死,她肚子裡還有孩子,那是她現在僅存的夢想,唯一的。
“沒錯。因為眼看著我就要輸了,秀雄比他自己想像的還愛你,時間令他發現一切。我不可能敗在範倫汀娜手上,從小到大我還沒輸過呢!”
這對可怕的姐妹花。她拿著一把滅音槍,指著智子的頭。智子瞪大了眼,不,她不能死在這女魔的手裡,不能……
是氣憤使智子勇氣十足地趨上前奮力地奪她的槍。在她完全未準備妥當時,智子以巨大的力氣奪下她的手槍,哪知在她還未扣扳機時——l
“砰——”另一記槍聲響了,是範倫汀娜開的槍,她人就站在黛芙妮身後,手上拿著一把和智子手上一模一樣的槍。
她分毫未差地射中了黛芙妮的右肩,依然面露微笑,叫她的屬下們快把黛芙妮送醫急救。
智子仍愣愣地握著槍,一時之間雙手仍微微發抖。
範倫汀娜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
“你猜等秀雄到醫院時,她會怎麼說?”
智子明白了,她再度遭範倫汀娜陷害。再度。
“你不殺她?可是因為她改了遺囑?就算她死,你也拿不到半毛錢?”
她格格地笑著。“你好聰明。你想她會怎麼告訴秀雄?”
智子心都涼了。“說我為了和她搶奪秀雄,不擇手段殺她?”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