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你呢,你什麼時候知道她在上海的?”
“這個嘛。。。。。。”她忖了一下說:“就是那次你帶我到別墅去,剛好嫂子帶著孩子在房間裡,她還沒原諒你,不肯見你。”
“見我,見我幹什麼?”我沒好氣地說:“和別人都有孩子了,還惦記著我,虛情假意!”
“我不許你這樣說嫂子。”丁雪嬌沉下臉道:“那小孩是你的。”
“我的?”我目瞪口呆。
丁雪嬌接著說:“嫂子離開你的時候已經懷有身孕,你當時就沒看出來?”
“懷。。。。。。懷有身孕?”我結結巴巴地說:“我真沒看出來,嘔吐倒是發生過兩次,但她說是得了胰腺炎。”
“她是怕你有心理負擔吧,因為你那時還是學生,其實在你們吵架之前她就辦了辭職手續了。”
我馬上想到那個火熱的午後情景,齊姐一手扶著紙箱,一手撐著遮陽傘,邊走邊埋怨我走的太快,一點也不紳士,暴雨要來時死活不肯快跑。。。。。。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丁雪嬌還在一旁喋喋不休,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抓起面前的杯子狠狠地向地上擲去,一聲清脆的破裂聲,晶亮的玻璃碎片四處紛分,水珠四濺,弄得整個客廳到處都是。
那隻西施犬嚇得“噢”地一聲逃進丁雪嬌的懷裡,不停地低吠著。
媛媛也急忙從房間走出來,呆呆地看著我。
“哥,你瘋啦?”丁雪嬌瞪著我。
我指著她的鼻頭說:“你倆合著夥來騙我。”
“哪有?”她小聲爭辯道。
“我還以為是齊鑫已經組織了家庭,你怕我知道會受傷,特意隱瞞我呢。”我越說越氣:“別墅裡堵在門口替她打掩護,還有那塊藍紫色的印花手帕,明明是小孩子的,你卻騙我說是自己擦鼻子的。計劃說好去周莊旅遊,接了個電話就裝病,是帶齊鑫來看房子吧?我對奶腥味和爽身粉的味道產生懷疑時,又騙我說是同學小孩來玩時留下來的。這樣逗我玩很過癮吧?”
我那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哽咽著說:“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自從我母親和你父親確立關係以來,我是怎麼待你的,買吃的我都買雙份,買用的我也會多買一份,就是我嫡嫡親親的妹妹我也只能這樣了,你卻這樣對我?”
丁雪嬌也哭了:“我知道你對我好,哥,對不起!是嫂子不讓我說的。”
“不要叫她嫂子,我討厭她,我吳桐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想再見到她。”我氣猶未盡,惡狠狠地對丁雪嬌說:“我也不想看到你,明天一早你給我收捲鋪蓋走人。”
丁雪嬌哇地哭出了聲。媛媛扯扯我的衣服說:“吳桐,你怎麼能這樣對待雪嬌呢?”
“不是看在丁叔叔的面子上,我揍她的心都有。”我沒好氣地說:“聽你的意思我應該感謝她,謝謝她欺騙了我?”
媛媛也毛了,氣憤地說:“你這人怎麼了?逮誰咬誰,我才懶得管你的閒事呢。”拿著掃把清理玻璃碎屑,再也不吱聲了。
又是一個不眠夜,整夜輾轉反側,對著天花板出神,往事又一幕接著一幕,像走馬燈一樣,從腦子裡閃過。其實認真想來,有好多細節都被我忽略掉了,又想到那次和齊姐一起看《麥田守望者》時的情形:
當看到賈絲汀懷孕的時候,齊姐停止了翻譯,她看了我一眼說:“如果你是霍爾頓,你會怎樣處理那個孩子。”
“打掉呀,”我不假思索地說。
齊姐忽然就怔了一下,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說:“我乏了,先去睡了。”隨後悄無聲息地跑上樓。。。。。。
我那是無心說說的,沒想到她卻當了真。哎,都怪自己粗心。心中的懊悔慢慢的多於了惱怒。
但我還是不能原諒她,剝奪了我和孩子兩年的相處機會,這太殘忍了!
雪嬌是在第二天上午搬走的,媛媛怕她一個人害怕也跟了過去。走吧走吧,一個人住在這兒落個耳根清靜。
最近心情很不好,接連開了好幾個錯單,好在有林佳替我把關,才沒有釀成損失,就連一向對我不錯的劉經理,今天也忍不住對我吹鬍子瞪眼。
這樣的精神狀態遲早要出事的,自己告誡自己。垂頭喪氣地開啟家門,一股飯香撲鼻而來,有人在給我燒飯?
母親系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笑盈盈地看著我。
“媽,你怎麼來啦?”
“我怎麼就不能來?這也是我的家呀。”
我用眼睛搜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