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偎進去,默默嘆一句:真暖和……
十幾分鍾之後——
披著他的風衣坐在副駕駛位上,吃著剛從路邊小攤上買來的熱湯麵,胡一下將之前的一切輕描淡寫、一語帶過:“我本來只想到天台吹吹風,嘗試下啥叫文藝的傷感。哪想到我一點都沒文藝著,反而弄得自己一身狼狽。”
旁邊的詹亦楊冷臉開車,除了手,其他部位一動不動像座瘟神。
吃飽了就有力氣,暖氣吹著也分外舒服,胡一下看看他堅毅得能削死人的側臉,自知理虧,又不知道是該道歉還是道謝,只好使出往常伎倆,湊到他鼻子下賠笑臉:“喂!幹嘛不說話?”
詹亦楊呼吸有些重,忍著的怒意散在眉梢眼角:“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下車。”
雖說胡一下最能耐的就是在老虎頭上搔癢,可面對陰險毒辣,老奸巨猾,狡詐成性的某人,還是免不了心生忌憚。
她默默挪到副駕駛位最邊緣,摟著安全帶小聲回道:“說起來真的很奇怪,當時大門拉開,兩條人影站在門邊,可我立馬就分辨出哪個保安,哪個是你。”
他的鬱結頃刻間融化一半。
胡一下搓搓鼻子,再接再厲:“冷靜前幾天才買了一罐上好藍山,等會兒我求冷靜給你泡一大杯,怎麼樣?”
“藍山?”
詹亦楊微揚的尾音聽來分明是對此感興趣,胡一下忙不迭點頭。不料這一點頭,就又有一掛鼻涕流了下來,無奈找不著紙巾,她只好偏頭向窗外,接著看風景的當口,用他的風衣袖口擦鼻涕,神不知鬼不覺。
待她看清車子最後停在了哪裡,胡一下才明白自己會錯了意。回憶他當時微揚的語氣,哪是對咖啡感興趣?分明是不屑一顧……
地下停車場的氛圍已經足夠陰森了,再面對這張陰森的臉,不怪胡一下膽寒:“你……帶我來你家幹嘛?”
“冷靜今晚加班。”詹亦楊說著便下車,繞到她這邊為她拉開車門,擺出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
“這跟你帶我來你家有毛關係?”胡一下都佩服自己這時候還敢和他嗆聲了。
詹亦楊上下打量兩手空空的她:“你有你家的鑰匙嗎?”
啊!鑰匙還在她包裡,她的包還在辦公桌裡!胡一下的驚詫還卡在喉嚨眼裡,詹亦楊已欺身進車廂,幫她解安全帶。
胡一下摟著安全帶誓死不從,動作間穿堂的風迎面刮來,胡一下想要捂住嘴巴,可為時已晚,一個大大的噴嚏就這樣直接噴在詹亦楊的俊臉上——
詹亦楊臉部表情、動作,統統僵住。
“我不是故意的!”胡一下趕緊豎起兩隻手指頭,“我發誓!”
她自己都覺得越解釋越像掩飾,詹亦楊淡淡抬眸看她一眼,眼裡流轉著胡一下看不懂的情緒,胡一下只好乖乖收聲,可她的乖順樣還沒堅持到兩秒,就被詹亦楊接下來的舉動驚得再度炸毛——
詹亦楊拽過她的手,扣住她的肩,作勢要把她扛上肩頭。胡一下連忙往後車裡挪,身形高大的他嚴嚴堵著車門:“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代勞?”
胡一下那個恨啊!想到他好歹算她半個救命恩人,又生生吞下這股怨氣:“我自己走……”
她期期艾艾地下車,順手把風衣還給他,他卻不接:“我看見你用它擦鼻涕了。”
o_O!!!
胡一下臉紅了,臉綠了,臉有紅又綠了。
事實證明,她還不是那麼瞭解他,不是那麼瞭解什麼是真正的陰險毒辣,老奸巨猾,狡詐成性——
進了詹亦楊的公寓,沙發還沒坐熱,詹亦楊從臥室裡折出來,遞給她浴衣。
胡一下愣了愣,看看他晦暗的臉色,慢慢慢慢抬起雙手交叉在胸前,身體往後靠,臉上一副遭遇惡霸的良家婦女表情:“你想幹嘛?”
“進去洗個熱水澡,免得感冒發燒。”
某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把一件很不靠譜的事說得十分有道理,十分有說服力,在他的映襯下,胡一下總覺得自己很沒品、很沒有女人該有的高姿態,這回她可不能再丟人,自認為優雅地起身接過浴衣,自認優雅地走過詹亦楊面前,走出了他的視線範圍,立馬撤掉一切儀態,撒丫狂奔進浴室。
泡了澡真的舒服很多,胡一下真想睡在浴缸裡,可某人跟掐準了時間似的,她剛洗好,他就在浴室外敲門,一分鐘不差。
胡一下戀戀不捨出了乾溼分離區,他的浴衣他的尺寸,她穿上它,跟穿了件上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