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改天我領你見見趙義武。”
王小勇至少這樣說了七八遍後,終於有一天,我們正走在大街上,他一把拽住從身邊過去的一輛腳踏車的後座,大喊一聲:“義武哥!”
車子停下了,一個身穿方格襯衫喇叭褲,留著長頭髮,身材瘦瘦的小青年回過頭來。看樣子有二十歲左右,嘴角還留著兩抹小鬍子。
“這是劉小威,這是義武哥!”王小勇忙著給我們介紹。
“義武哥,你好!”我熱情地伸出手去。趙義武冷漠地點點頭,他的手很冷、很硬,像一截生鐵,一觸即已閃開。我立時對他肅然起敬。
趙義武是東方鑄鐵廠的鑄造工,他們廠裡專門生產一種麵包形狀的鐵錠。據趙義武說,鐵錠是煤礦上用的。趙義武白天上班生產,晚上下班就把鐵錠裹在工作服裡往外帶。一斤生鐵兩毛八,一塊鐵錠十公斤,能賣五塊六毛錢。據說趙義武最多的一次賣了一百塊鐵錠,王小勇羨慕地對我說:“你算算能賣多少錢?”
“五百六!”那個時候,這可是一個天文數字。王小勇習慣性地誇大其詞,我都沒聽出來。一百塊就是兩千斤啊,趙義武怎麼弄得動?
“你就別管了,”王小勇嘿嘿一笑,“雞不尿尿,自有它的道!”
不光趙義武一個人,他們廠裡百分之八十的工人都這麼幹。廠裡發現以後,管理得更嚴了,公安局抓了幾個,開除了好幾個,給趙義武弄了個留廠察看。這樣一來,趙義武的工作只好轉移到地下。
王小勇代表我們倆提出入夥的請求,趙義武未置可否。
王小勇把我叫到一邊,我們兩個給趙義武合買了一盒兩塊五的“雲門”煙,他才勉強同意。
“趙義武這傢伙心黑,也忒狠,他爸爸就是被他打死的。”王小勇私下裡跟我說,“無論什麼事,都不要和他對著幹,沒好處!”
趙義武從小沒有媽媽,爸爸是臨河城裡出了名的酒鬼,喝醉了酒經常揍他,一邊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