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開赴:“我 ,只想盡我的心。”
李母:“反正,我不同意。”
李開赴:“不同意?我多麼盼望能有相認的一天呢,何況她們又出了事。”
李母:“難不成咱們請了她們姐妹兩家子人來,就單單為了坦白,說以前不方便認她們,現在方便了?”
李開赴:“你這是什麼話?”
李母:“反正不是故意找茬抬槓的話。”
父母親的言詞爭競,讓李凱旋陷入深深地沉鬱。其實,在李凱旋的思想深處,不想見到悽楚狀況下的汪瑾瑜,他不想粉碎了對“香露兒”美好的想象;事過這麼多年,他早已經把鍾姆媽倒地的剎那挖坑深埋,他似乎不記得曾經的過去。他不願意自己去挖開,更不會願意別人替他挖開。他尤其不想面對鍾奇生。
李凱旋忽然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他沒說同意,也說不出不同意。父親看著兒子凸顯奇怪的表情,一時不知所以,納悶兒地皺起眉頭。李母恍然明白了,悄悄地用胳臂軸連連觸碰著丈夫。
李開赴還是沒能想起來,李母只好湊到丈夫耳際,悄聲向丈夫嘟噥:“鍾——鍾——嗨,鍾奇生,你不記得?”
李開赴:“鍾——他怎麼了?”
李母看了一眼本來就明白她在說什麼的兒子,不尷不尬地乾脆放開聲音,提醒:“你可真是沒記性,文 革——鍾姆媽的事。”
是啊,兒子李凱旋與鍾家姆媽、鍾奇生之間,唉!仰天長嘆,李開赴跌坐在椅子上。
“罷——罪孽!”
沒吃早飯,李開赴起身離開了家門。全家人都為他的即時出走感到忐忑。直到午飯過了,他才回來。沒想到,居然給孫女李震買了架鋼琴,送貨的四個工人熱熱鬧鬧地把鋼琴抬進客廳,按照李母的要求擺好了位置。
緊張了一天的家庭氣氛,就此平緩了下來。一家人看似都很開心,尤其是孩子們。
李母圍繞著鋼琴左看右看,撫摸著熒熒飽滿的琴鍵愛不釋手,“嘖嘖”有聲,她研究著,總覺得像是還缺點什麼,忽地想到,應該掛幅合適的畫作在鋼琴上方的牆上。
翻來找去,怎麼都找不到稱心的。抬眼看到李凱旋,李母猛地一拍腦門兒:“瞧我這記心,兒子,我記得有幅畫,好像給了你,老早的事了,快去找找。”
李凱旋想了想:“哦,是有幅畫。早不記得擱哪兒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通翻騰,終於在大衣櫃頂子上翻到了一卷畫作。
“領頂輝煌”。滿身塵垢。
李母仔仔細細地擦拭乾淨了。李凱旋方方正正掛好畫作之後仰目觀看,想起過往的夢境,不禁再次數一數鼎內的翎羽,居然八支。
他心頭一震,皺著眉頭,疑惑數錯了。
的確錯了,不知是曾經,還是當下,或者,都是錯!
奶奶很快為孫女李震請了鋼琴老師。
嘀嘀——嘀嘀嗒——琴音,傳聲戶外…… 。 想看書來
欲93
大人問:樹上有4只鳥,它們正在枝頭棲息著,忽然,一個石子飛過來,打落了其中的一隻,你想,樹上還剩幾隻鳥?
同學不假思索:剩3只了。
大人搖搖腦袋,說:錯。另外的鳥受了驚嚇都飛走了。
同學不解,童稚天真,說:它們還會再飛回來的。
大人搖頭:“不會了,他們原本不是一窩的鳥。”
春暖大地。
汪傑脖子上掛著開門的鑰匙,每天回到姨媽家裡去住。
王新國沒心沒思地上了班,但有工作之便仍舊四處尋訪,逢歇班就乘上車去附近的城市、鄉下打聽,幾個月下來,北京各區,周邊的保定、天津、廊坊、唐山、石家莊跑了個遍,到處尋訪有沒有新近收養了孩子的人家,尤其是北京城郊的村村鎮鎮,幾乎都留下了他雙腳踏過的足跡。
王新國不肯洩氣,堅信小女兒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
隨著時間地推移,羊羊的丟失演化成了汪瑾瑜的心鎖,繼續用“搭夥計過日子”這句話來詮釋他們夫妻自走失了女兒之後越來越僵持的婚姻關係,也已經顯得太過奢侈了。
病殃殃的汪瑾瑜已經兩個多月沒上班,她不斷地向王新國發難,責備王新國愚蠢,弄丟了女兒,常有控制不了情緒的時候,照著鏡子,沒輕沒重地摑自己嘴巴。
幸好,珮瑤夫婦總有一個會留在她身邊,能讓她得到些許安慰,不然,真不知道瑾瑜的精神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