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妮說。
“他們要收女生。”狄米歐說。
“我曉得,”弗蘭妮說,“那又怎樣?”
“就這樣,很遺憾,”狄米歐說,“等你終於夠大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兒了。”
弗蘭妮聳了聳肩——來自母親的遺傳,漂亮而率性。我從跑道上撿起狄米歐又黏又是沙子的護齒,朝他一扔。
“你怎麼不把它塞回嘴裡?”我說。我跑得很快,但我不認為可以跑贏拉夫·狄米歐。
“滾開。”狄米歐說。他把護齒瞄準我的頭丟來,我低身一閃,它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你怎麼不去練爭球?”弗蘭妮問他。權充看臺的灰木梯後面就是練習場,這時正傳來護肩和頭盔撞擊的聲音。
“我下面受傷了。”狄米歐對弗蘭妮說,“要不要看?”
“掉下來最好。”我說。
“我追得到你,強尼小子。”他說,眼睛沒離開弗蘭妮。沒人叫我“強尼小子”。
“你下面受傷了,追不到。”我說。
我錯了,他跑到四十碼線就追上我,把我的臉按在球場剛畫好的石灰裡,膝蓋壓上我的後背。接著我聽見他猛一吐氣,從我的後背滾到跑道上,仰天癱倒。
“老天。”他聲音微弱。剛才弗蘭妮抓住他下身護具的金屬杯緣,朝他的“私處”——那時我們都這麼說——用力一扭。
這下他誰都追不到了。
“你怎麼曉得的?”我問她,“他護具裡的東西。我是說,那個杯子。”
“他給我看過。”她寒著臉說。
我們靜靜躺在練習場後方樹林深處的松針上;巴布教練的哨聲和球員對戰的碰撞聲傳入耳中,但這一切都隔絕在我們之外。
狄米歐揍弗蘭克時,弗蘭妮從沒管過。我問她為什麼會在乎拉夫揍我。
“你跟弗蘭克不一樣。”弗蘭妮嚴肅地低語。她在樹林邊的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