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沒有父母,她自然不曉得那痛失至愛的傷痛是個怎麼樣難受的感覺,但是她相信,這種痛,比起任何肉體的疼痛,都要來得刻骨銘心……
肉體的痛苦,終究有一天會被淡忘,但是心理的創傷呢?是不是每當回憶襲來時,那痛便如潮水般湧來,日日夜夜不曾停歇?
“小圓仔,你怎麼又哭了?”當姬莞華回過神來,發現小圓仔已經是淚流滿面。
“大……大人……”她抽噎一聲。“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聽你這麼一問,就覺得那一定是種很難受、很難受的感覺。”
小圓仔也沒有父母,所以她也不知道,但是,在人界近百年裡,每每她看到有人受到失怙失恃的苦時,臉上那哀慟至極的表情,總要教她的心糾在一起,有說不出的難受……如果,真因為自己而使得父母喪生……那……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
“像那個胖警探說的,韓褫晁因為自己職業的關係,使得他的父母被殺害,因而導致他的性格驟變,整個人好像失去了對生命的熱情——如果,他經由我們的幫助,重拾了對生命的熱愛的話……”她沉吟了會兒,然後堅定地說:“你想想,我們既可完成任務,同時又幫助了一個人,這豈不是一石二鳥之計?”
是呀!她怎麼沒想到呢?小圓仔經她這麼一講解,整個人豁然開朗。
姬莞華回想了與韓虢晁相遇後的種種,赫然發現,他火爆的脾氣,其實只是他外在的掩飾罷了。
她發現他在以為沒人注意他時,他臉上流露的是一種歷經滄桑後的疏離感;他的眼神總在不經意的時候,洩露他眼裡的冷然與嘲諷,這世界在他眼裡,彷彿成了另一個空間。
也只有在工作時,他那全神貫注的模樣,才稍稍驅離了繚繞他周身的冷凝。
“雖然,他真的很討人厭!”她嫌惡地說著。而她這句話,則獲得小圓仔的贊同。“不過,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對他太過苛刻,畢竟,他是個值得同情的男人。”
“說得也是喔!”小圓仔心有慼慼焉地說:“畢竟他是咱們這快一百年來,唯一一個符合條件的男人,不能因為那麼點小缺陷,就捨棄這個得來不易的物件。”
“嗯。”姬莞華同意地道。
隨即,小圓仔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可是,大人,我們要怎麼做才能使他重燃生命中的熱情呢?”
這問題,老實說,姬莞華也還在想。不過,她心裡已經有個約略的草圖了。
“人類不是有句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嗎?讓我想想……”她在房裡來回地踱著步子。沉吟了會又道:“我們現在只知道,他今天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由於他的父母因為他的工作而被殺導致的,其它的,咱倆全都不知道……”
她開始通盤推演。
“可是,你想想,他現在仍繼續著相同性質的工作,那也就表示,這工作在他的生命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也就是說,咱們若想了解他,就得先了解他的工作。”總得要投其所好嘛。
“嗯,大人說得是!”小圓仔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立刻又蹙眉道:“可是我們也不能整天都跟在他身邊,看他的工作到底是要做些什麼呀。”
小圓仔這句話,啟發了姬莞華的靈感!
“誰說我們不能?”
小圓仔不解地看著她。
“你忘了我們的身份嗎?”
“沒忘啊!”這她怎麼可能忘?大人真愛說笑。
“既然沒忘,你怎麼就沒想到,我們可以用法術呢?”
“啊?是啊!法術!”小圓仔是沒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她到人界真的太久了,久到都忘了自己是個會施法術的花精了。“那我們該怎麼做?隱形起來跟在他身邊?”
“不,我們不能隱形。”這方法,只能使她們“觀察”他,而無法去影響他。
思考了好一會兒,姬莞華似乎做了個重大決定——
“我有個更好的法子。”
“什麼法子?”小圓仔頗為興奮地看著她。
“成為他的同事。”姬莞華左思右想,覺得這方法最可行。
“他的同事?可是他已經知道你是模特兒啦。”小圓仔皺起眉頭。“嗯,要不然……大人,這樣吧,我等會兒迴天界去向忘憂草要點花粉,將他們的記憶整個給改造……”這也是可行的。
姬莞華搖搖手。“哪需要這麼麻煩,我們只要在警備總部的人事檔案裡,再多放一個我的檔案不就得了。”
“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