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可悲的是,這一輩子,她只愛過他一個人。愛到把心都掏空了。
結局呢?她不想想結局。
她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將那些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生生逼了回去。
陸應欽第一次誠實的面對了自己心底最原始的反應。他知道程端五已經不知不覺的駐紮進了他的心裡。即便他再怎麼反抗再怎麼不承認,事實就在那裡,他對她,由最初的厭惡,到不甘心,再到關注,最後變成了一種似戀慕似禁錮的複雜感情。他總是想見她,想到夜夜難眠,他想擁有她,可是他不敢更粗暴,他怕傷了她,傷到她永遠不肯開啟自己的心門接納他。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有過如此忐忑的心情。他彷彿不再是運籌帷幄的陸應欽。
他知道自己對她的威脅,禁錮,只會讓她越來越遠。可是即便是這樣的接觸,他也不忍心不要。即便是她日日夜夜的冷漠相對,也好過看不見,也好過她跟別人走。
陸應欽覺得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還要無力。
“端五。”他第一次去了姓氏以一種親暱的姿態喚她:“你過來。”
程端五的表情沒有變,她以一種複雜的神情望著他,一動不動。最後是陸應欽挫敗的走向她。
他久久的凝視著程端五,那樣溫潤又細緻的眉眼,面板瑩白泛光,眼神卻空洞的可憐。她的表情防備又困惑,像只迷失的小獸。陸應欽覺得心有些疼。
盯著她嫣紅的嘴唇,他突然有些恍惚,突然想起,他似乎從來沒有吻過她。
過去,他不想;現在,他不敢。
他也不知道哪根筋錯亂,突然一點也不想去和她理清所有的過去。他只想得到她。
他倏然俯□去,猝不及防的吻上了她柔軟如花瓣的嘴唇。
那樣柔軟的觸覺,讓他貪念的在上面流連輾轉。
程端五一時嚇的懵了。二十四年來,從來沒有哪個男人吻過她。過去她總是傻傻盯著陸應欽的嘴唇幻想與他接吻該是怎樣美妙的感受,可是後來,陸應欽的嘴唇只會說傷她心的話,她對他再也不敢有幻想。
可是今天,陸應欽和她都有些失控。他的動作溫柔到幾乎要讓她窒息,她幾乎被蠱惑,恍然到都忘了推開他。大腦一片空白的發懵。
陸應欽彷彿不知饜足,反反覆覆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輾轉,他不滿足與單純的唇瓣相觸,靈巧的舌尖毫不費力的撬開了程端五緊咬的貝齒,當那不速之客驟然侵略進來,程端五才猛的清醒過來。陸應欽捧著她的臉纏綿悱惻的與她相吻,這樣的畫面禁忌又曖昧。她猛然清醒,往事一幕幕在她腦海裡上演,她瞪大了眼睛瞪著陸應欽,全身上下都顫抖著不知如何反應。
倏地,她猛一握拳,口中用力,狠狠的咬在了陸應欽還在不斷侵略的舌頭上,因為觸痛,陸應欽猛的放開了她。她被他的力道帶得一個趔趄,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猛然衝上她的喉頭,刺激得她五臟六腑幾乎都要嘔出來。她狼狽的扶著牆壁,幾乎站不起來。
卻不想,被她傷到的陸應欽卻一點都沒有生氣。他拿手背輕輕擦去嘴角的血漬,彷彿還沉溺在方才的激情之中。他淡淡的笑了笑,嘴角彎彎的,更襯得他眉目清朗。
他從來沒有這樣好脾氣好耐心的面對過程端五,可是那一刻,彷彿冥冥中有什麼東西控制著他,讓他不由自主說出了一直羞於啟齒的話。
“端五,不要怕我。從今天起,當作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一家三口,好不好?”
“……”
那是第一次陸應欽入夜了卻沒有離開。他留宿了,和程端五和冬天在一起。
程端五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默許了他這樣肆虐的行為。
此刻,程端五摟著熟睡的冬天,而陸應欽則睡在她背後,他的動作小心翼翼,沒有什麼逾矩的舉動,只是有一隻長長的手臂,輕輕的搭在她腰間。
她不敢動,只覺得陸應欽的手臂彷彿是一塊燒紅的烙鐵,灼得她腰間幾乎要燒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妥協了。當她聽到陸應欽說:“端五,不要怕我。從今天起,當作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一家三口,好不好?”
她突然覺得很渴望。
全世界只剩他們三個,有這樣的世界嗎?她真的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把一切都忘了,過只有三個人的世界嗎?程端五睜著眼睛,一直不敢闔上。她怕自己一覺醒來,一切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神啊,請原諒她的懦弱和貪心。她是真的活得太苦了,她不想再掙扎,等冬天長大了,不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