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秋好不容易從一個小櫃子裡小心翼翼的找出那件早挑好的白色薄紗披緞面的簡潔大方又不失嫵
媚的小禮服,自己藏得太深了差點沒有找到。
高興的給柳悅看,卻發現她臉色蒼白,身子輕輕顫抖,“柳悅,哪裡不舒服了?要不要緊?我送
你去醫務室吧,可能剛才淋雨著涼了。”他著急道
“不用了,沒有什麼的,等下就好了,”她只想早點離開這裡,腿卻發軟,最近身體不知道怎麼
了,總是莫名的頭暈,吃也吃不下去體重不斷下降。
“你太痩弱了,”薛秋毫不掩飾自己的關懷。
“柳悅!”錢曉錦這時候走過來,“是你男朋友吧,咯咯!薛秋可是名人呢。”柳悅臉一紅,感
覺到一束目光如炬投射自己臉上,想去捕捉的時候卻又見他神情淡漠看著窗外。
“你誤會了,我只是他的舞伴。”柳悅輕聲道。
“錢曉錦,幫我照顧下柳悅,我去幫她端杯水過來,”轉身走出去。
那邊男生女生在挑衣服,我要這件你搶我的啦,我不要這件啦,亂成一團。錢曉錦皺皺眉,走過
去維持秩序,讓他們別搶壞了,是要賠的。
第二十四章
剩下兩個人站在這裡,柳悅覺得空氣沉重的血液幾乎不流暢了,胸口也異常的悶,她想到外面去透透氣。手剛一拉上把手,就聽見他冷冷的聲音,“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一定要有個男人來填補你的空虛?”
柳悅身子一僵,他的聲音很低卻冷過冬天裡的冰,明明是你卻為什麼來倒打一耙?柳悅心底裡憤怒隱隱流動,拉開門,那魔鬼的聲音卻再度纏繞她,“你那個千里之外的男人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傷人的話總是一而再再而三,越傷越深,越說越重。
柳悅下意識的挺直了背,摔上門衝了出去,外面的雨下得已經很大,可是她不在乎,她就這樣衝進去,不管頭有多暈,冷雨打在臉上衝刷了淚痕,淚卻流進了心裡……
“該死的……”遲朋低吼了一聲轉身追出來,外面雨很大,卻看不見她跑去了哪裡。她去哪裡會和他有關係嗎?在她的心裡她曾經在乎過他嗎?
當薛秋端了水回來的時候找不到柳悅,問錢曉錦,錢曉錦說,“剛才還在這裡的,轉眼就不見了。”
碰見遲朋問他,他陰著臉,“我又沒有義務看著她。”說完便衝進雨裡顧自走了,任憑錢曉錦在那裡叫他。
“錢曉錦,遲朋認識柳悅嗎? ”薛秋一臉疑問。
“不認識吧,”她也說不清楚
“那怎麼好像有仇一樣”薛秋眉頭緊縮。
“我先走了,那邊交給你們了。”說完拿了衣服和傘走了。
柳悅躲在樹林裡的石凳子上,這裡沒有亭子是沒有人來的,尤其下雨。
柳悅就這樣坐在冰冷的石頭上,雙手抱膝,任憑冷雨敲在背上。長長的發溼溼的貼在臉上,一陣
風來,冷浸入骨,心底都是溼冷的。孤獨的影子那麼一點點的單薄的,彷彿隨時可以融化在這冷
雨裡。
他怎麼可以那樣說她,怎麼可以,即使即使……想狠狠的罵他恨他,心裡卻是痛到髮梢的不捨。
她這樣任性的快意的在雨中淋著,恨不得雨再大一些在猛一些,心裡的痛才會輕一些,讓身體的
痛去記載心上的痛吧,這樣痛的才會徹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抬手拍拍自己臉,想清醒一些免得睡過去,手一拍上臉頰,嚇了一跳,怎
麼這麼燙。發燒了嗎?她心裡竟然劃過一絲痛的快意。
再見到他就不要心痛了,一次痛個夠,就不要再痛了,柳悅,你勇敢一些,有骨氣點,不要看見
他就什麼都忘記了。
她又冷又燙,站起來想回去了,腳下卻一軟跌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腦袋越來越沉,這樣的夜
晚,沒有人會記得她吧……
遲朋跑遍了附近的亭子都沒有找到她,想來也不可能去自習摟,後來硬著頭皮給她寢室打了電
話,卻說她試衣服去了沒有回來。
他心狠狠地揪痛著,這個笨丫頭,那麼任性,肯定不知道躲在哪裡淋雨,他還指望她已經長大些
懂事些了。
他每一個每一個的角落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她,她不會到校外去,肯定在學校裡,雖然學校很
大,她也不會去自己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