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敏捷地側身,“寧當小人,也能不能束手待斃啊。”哈哈大笑。
何洛眼前一花,滑了一下。“鞋底沒溝兒,太滑了。來,扶我一把。”
“誘敵深入?沒門兒。”章遠笑,“你看你,一搖一擺,像企鵝似的。對了,胖企鵝摔一下也看不出來,比如我們寢室的‘大缸’,站著倒著都是無差別的圓球。你也差不多了。”
“不和你玩兒了!”何洛佯怒,轉身要走。
“那我堆的雪人也不看了?”
“在哪兒?”
“想看麼?”章遠指著她手中的雪球,“放下兇器,雙手放在腦後,慢慢地走過來。”
“這麼快?”何洛望見樓後空場上的兩個雪人,還沒有安鼻子眼睛,只是寫了兩個人的名字。她有些不敢置信,“我上樓去多久?二十分鐘?”
章遠微笑著牽她的手,繞到另一側。煤球眼睛,胡蘿蔔鼻子。原來雪人面向圍牆,剛才看到的是背影。“上去很久了,看,人家孩子都生出來了。”一指,兩個大雪人中間還有一個袖珍的雪娃娃。
何洛咯咯笑著,“我想起去年冬天來了,操場上一排雪人,都是高三的人推的。越到高三,越是童心未泯。”
“誰說的,我高一高二年年都堆。”章遠笑,“你要不要試試,我告訴你堆得快的訣竅。”
“好啊。”
章遠蹲下來,拍拍雪娃娃的頭頂,“乖,媽媽來了,馬上就會有兄弟姐妹了。”
宿舍樓後面背風,聽著颼颼的呼嘯聲在樓側掃過,昏黃的路燈下,更覺溫暖。何洛的手套被雪水打溼,索性摘下來塞在衣袋裡,手指肚和掌心都開始泛紅,她依然興沖沖雕琢著自己的作品。
微笑著凝視她,彷彿可以不想過去,不看未來。
而時鐘片刻無休,忽而風靜,又是一年。
『22』戒指
手中的戒指圈不住愛情的流逝
誰能告訴我
愛情如何淺嘗即止
bygigi。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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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時,“阿香婆”吳江從家裡帶了兩瓶辣椒醬回來。“還是我媽做的味道正宗,嘖嘖。”一寸厚的紅油浮在上面,幾乎透過瓶頸滲出來。
“快擦擦!”楊傑剛大喝,“讓你晃,油都快撒到桌子上了。”
吳江從書架上抓個本子,扯兩頁紙,哼著“世上只有媽媽好”,開開心心地抹著瓶口的油滴,“哎,可惜了可惜了,真是暴殄天物啊。”他搓著瓶子,“我媽連夜趕出來的啊。”
“你說‘阿香婆’他家多有意思,從貴州帶了兩瓶辣醬過來,四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呢。”章遠笑。他和何洛的寢室都剛剛裝好電話,每天十點到十一點是雷打不動的愛情專線。
“唉,兒行千里母擔憂麼,其實我也很惦記他們。”何洛說,“對了,小長工,改天幫我爸扛大米去吧!一袋大米,再來一袋白麵。”
“你爸那麼大領導,手下小弟成群,還用我?”
“他們又不是我男朋友,你到底去不去?”
“我……”章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