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閃過,燈火同她的眼睛重疊,微微閃亮,美得無法形容,島村的心也被牽動了。想起這些,不禁又浮現出駒子映在鏡中的在茫茫白雪襯托下的紅臉來。
於是,島村加快了腳步。儘管是潔白的小腳,可是愛好登山的島村,一邊走著一邊欣賞山景,心情不由地變得茫然若失,不知不覺間腳步也就加快了。對經常容易突然迷離恍惚的他來說,不能相信那面映著黃昏景緻和早晨雪景的鏡子是人工製造的。那是屬於自然的東西。而且是屬於遙遠的世界。
就連剛剛離開的駒子的房間,也好像已經屬於很遙遠的世界。對於這種茫然的狀態,連島村也覺得愕然。他爬到山坡上,一個按摩女就走了過來。島村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似地喊道:
“按摩姐,可以給我按摩嗎?”
“嗯。現在幾點鐘啦?”按摩女胳肢窩裡夾著一根竹杖,用右手從腰帶裡取出一隻帶蓋的懷錶,用左手指尖摸了摸字盤,說:“兩點三十五分了。三點半還得上車站去,不過晚一點也沒關係。”
“你還能知道表上的鐘點啊?”
“嗯,我把玻璃表面取下來了。”
“一摸就摸出錶盤上的字?”
“雖然摸不出來,但是……”說著,她再次拿出那隻女人使用嫌大了點的銀表,開啟蓋子,用手指按著讓島村看:這裡是十二點,這裡是六點,它們中間是三點。“然後推算,雖然不能一分鐘不差,但也錯不了兩分鐘。”
“是嗎。你走這樣的坡道,不會滑倒嗎?”
“要是下雨,女兒來接。晚上給村裡人按摩,不會上這裡來。客棧女侍常揶揄說,我老頭子不讓我出來,真沒法子啊!”“孩子都大了?”
“是啊。大女兒十三。”她說著走進屋裡,默默地按摩了一陣子,然後偏著頭傾聽遠處宴會傳來的三絃琴聲。
“是誰在彈呀?”
“憑三絃琴聲,你能判斷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