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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頌秋說:“我跟你不是同類。”
說完,他甚至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給應宗,直接就走了。
濮頌秋本來就不是喜歡說話的人,面對不喜歡的人,他就更是懶得多說一個字。
但他不得不承認的是,應宗的某句話還是有觸動到他——你真的不想找到同類嗎?
從兒時起濮頌秋就不是喜歡呼朋喚友的人,他習慣一個人在家等著爸媽。大概正是因為習慣了,所以也從來都不會覺得孤獨。
但這一次不太一樣,他很希望有一個人能為自己指路。
只不過很可惜,他覺得大概遇不到這個人,至少應宗絕對不是。
儘管濮頌秋看這本書被應宗發現,他也並不打算對應宗坦白什麼,這個人糾纏了他這麼久,該說的都說了,他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不是一路人。
也就不是所謂的同類。
濮頌秋不能繼續在圖書館逗留,因為怕應宗再跟過來,他也不想回宿舍,因為不想回去看到空蕩蕩的房間。
焦望雨不在,哪兒都了無生趣。
濮頌秋去了教學樓。
因為明天才正式放假,下午一部分教室還有人在上課。
濮頌秋找到之前他們上課的一個教室,剛好空著,他走進去,坐到了焦望雨曾經坐過的位置。
他的手機收到一條簡訊,簡訊來自一個他沒有儲存但已經有些眼熟的號碼。
不知道應宗是從哪裡拿到的他手機號,最近幾天早晚問安,偶爾還說些有的沒的。
濮頌秋都是收到就刪,甚至不願意細看,但是這一條,應宗發的是——我知道你的秘密。
秘密?
濮頌秋的秘密並不多。
他拿著手機,手心出了汗,明明已經十月份,天開始轉涼,可他直到刪除簡訊放下手機之後,額頭都還粘著剛剛瞬間冒出的薄汗。
濮頌秋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偏偏又遇上了應宗這麼個難纏的角色。
他覺得煩,書也看不進去了。
焦望雨跟著他爸回了家,他的假期日常就是出門跟老同學聚會,或者和爸媽一起逛街。
買了幾件衣服,又買了雙新鞋。
他軍訓受傷的事兒沒敢讓爸媽知道,怕他們擔心,好在這放假了,他也早就完全恢復了。
逛街的時候他突然想起放假回去不久就是他跟濮頌秋的生日,以前當了兩年的同學,也沒給對方送過什麼生日禮物,既然今年約好了一起過生日,那還是應該準備一下的。
焦望雨他爸走累了,自己找了個椅子休息。
焦望雨跟他媽把買的大包小包放在他爸旁邊,讓他爸看著,倆人一身輕鬆地繼續去逛。
焦望雨說:“我想給我同桌買個生日禮物。”
“你那個高中同桌?”焦望雨他媽一直都挺喜歡濮頌秋的,高個兒大小夥子,少言寡語的,一看就懂事兒。
“對,我倆生日就隔了一天。”焦望雨跟他媽說了他們的計劃,“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送個禮物給他?”
焦望雨他媽表示:行,可以送,我兒子很有心,還不錯!
然而,焦望雨在被問到濮頌秋喜歡什麼的時候,他卻回答不上來了。
“他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焦望雨說,“他這個人好像對什麼都是‘還行’‘可以’‘過得去’。”
“這不好辦啊。”
送禮物這事兒,雖說重在心意,可也要投其所好,否則可能就是個擺設甚至負擔。
焦望雨和他媽漫無目的地逛著,突然看到有一個陶泥館,可以自己做禮品。
“我給他做個杯子吧。”
焦望雨並沒有心細到會去查“送杯子有什麼含義”,他只是覺得自己親手做的比較能凸顯心意,而水杯又實用。
焦望雨跟他媽媽一人做了一個,他的包裝好,收起來,準備回去的時候帶給濮頌秋,而他媽媽做的那個,拿回去給了老公,讓焦望雨他爸帶去辦公室炫耀。
母子倆誰都沒意識到“送杯子”其實還有背後的解讀。
七天的假期對於焦望雨來說過去轉眼就過去了,每天睡懶覺、出去玩,大學的假期跟中學時候的確不一樣,沒有作業,沒有壓力,沒有人會說:“還玩啊?”
撒了歡的焦望雨玩得開心到捨不得回學校,但假期眼看著結束,不想走也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