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真是三生有幸。”
蔣平心中掛念韓彰,並不在意他謝不謝自己。便問大漢道:“我二哥現在哪裡?”
龍濤被蔣平問懵了,二哥是誰,他不知道,只得把昨夜經歷對四爺講了。
“蔣四爺,我不曾遇見什麼二爺。就是昨晚與花蝶交手,也是我的一位朋友,夜星子馮七給小人送的信,因此才趕到觀音庵訪拿花蝶,我爬進牆去,卻見一位細高個好漢與花蝶動手。於是,我跳下牆去幫助細高個子打那花蝶。後來那花蝶跳牆逃走,細高個兒比我本領高得多,也就飛身躍牆,把花蝶追至此處。等到我爬進牆來幫助,不知那細高個為什麼反倒越牆走了。我本不是花蝶對手,又搭上個黑胖老道,如何敵得住,因此就被他們擒住了。”
蔣平聽罷,心裡暗想:“據他說來,這細條身子的倒像我二哥,只是因何又越牆走了呢?走了又往何處去了呢?”
蔣四爺認為線索還得向這大漢問起,就繼續問道:“龍濤小弟,你剛才聽見有人過來嗎?他們往哪裡去了?”
龍濤道:“方才是有花蝶和吳老道嘀嘀咕咕從這兒過去,可能去了後面樹林。”
蔣四爺讓龍濤在此等候,自己先去看看究竟,也好有人接應自己,不知吳道成有什麼機關,一旦兩個都被捉拿,豈不失策!於是,就對龍濤說:“小弟,你在此略等一等,我去去就來。”
到了樹林邊,借月光一看這裡全是竹子,粗細不等,竹子很稀,人可以從中隨意透過。四爺轉身形來到林邊一望,但見粉牆光華,亂篩竹影,藉著月光淺談,翠蔭蕭森,望過去竟無門可入。
四爺暗自思索,吳老道為人陰險,一定有什麼機關,心中自語:“看此光景,似乎是板牆,裡面必是個幽僻之所,且到臨近看看。”
繞過幾棵竹子,沿著走過最多的地方,來到牆根,仔細留神,踱來踱去,在蔣平把手放在牆上游動時,有一段感覺有些凹凸不平,仔細觀瞧結構複雜,用身子一擠果然有些活動。
四爺將手指伸到縫隙處一摸,似乎是活的,又摸了多時,可巧手指一按,只聽喀吱一聲,牆壁沿縫隙列開,稍用力一推,原是個轉身門兒。
蔣爺暗暗歡喜,挨身而入,沿牆壁站好,抬頭觀瞧,見是三間正房,對面三間敞廳,兩旁有抄手遊廊,院內安設著白玉石盆,並有幾色上樣的新菊花,甚覺清雅。正房西間內燈燭明亮,有兩人在對談。
四爺躡足潛蹤,來到亮燈房前,將身子貼在牆上,伸長脖子,探頭往窗內看了一眼,沒看清什麼模樣。蔣平收回身子,悄立窗外。
只聽有人唉聲嘆氣,旁有一人勸慰道:“賢弟,你好生想不開。一個尼姑有什麼要緊,咱們兄弟的手不知在多少女子身上游過,何種感覺不曾嘗過,也未曾忠情哪位,她們一一適齡而嫁,這樣好,時時新,個個鮮,不用伺候撫養其人,只管一路走去,你再要如此,未免叫愚兄笑話你了。”
這說話的該是吳道成。又聽花蝶道:“大哥,你不曉得,自從我見了她之後,神魂不定,廢寢忘餐。她細柳腰兒,豐滿的前胸,肥腴的臀部滾圓滾圓的,聲音甜美,肌膚細嫩,這樣的美人兒,偏偏做了尼姑。其實尼姑也無妨,可偏偏的她那古怪性兒,決不依從。若是別人,我花衝也不知殺卻了多少,惟獨她,小弟不但捨不得殺她,竟會不忍逼她,這該如何是好呢?”
說罷,花蝶復又長嘆。吳道成聽了他的話哈哈笑道:“我看你竟自著了迷了,兄弟,既如此,你請我一請,包管此事必成。”
花蝶聽了吳道成的話,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吳道成說什麼都行,男人有時候就這樣。西方中歐時期流行騎士為貴婦孝忠的習俗,騎士不惜犧牲生命,求得貴婦人的寵受,吻一吻貴婦人的手,是騎士出生入死之所求。騎士文化是當時文化百苑中的一枝獨秀,很為上層社會提倡。而在封建社會的中國,則正好相反,男女授授不親,親近則為不潔。中國倒是有一種烈女文化,一婦不嫁二主,從一而終,殉葬,守寡成為時尚。當然這些封建社會的東西已為現代社會的愛情取而代之了。話說回來,花蝶愛上誰家小姐不好,偏偏愛上了尼姑中的一位烈女,這就難怪他吃了閉門羹。
吳道成見這位“難兄弟”急成這樣。連忙幫著出主意,以示同情。花蝶聽了吳道成的話連忙說道:“大哥如果當真有妙計能成全小弟的心願,慢說請你,就是叫我給你磕頭,我都心甘情願。”
說著話,花蝶來到吳道成跟前,雙手作了一個揖,然後咕咚一聲就跪下了。
蔣平在外面聽了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