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謝我,趙福祿,你家主人是不是很富有?”
“我家主人雖然稱不上是富甲一方,卻也衣食富足,應有盡有。”
“不知你家主人做何營生?”
“我家主人並無營生。”
“那他靠什麼養家爁口,而且又過得如此舒適呢?”
“瑢,這算得了什麼,我們家主人好歹也算是襄陽王的侄子呢。”趙福祿脫口說道。
“噢,原來你家主人還和襄陽趙王爺家是親戚!”包拯裝作一副頗為驚訝的樣子。
“這…這…”趙福祿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急忙掩住自己的口,結結巴巴地說道:“包…包大人,草民在趙府只負責日常瑣碎小事,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管,也懶得去管,但我家主人平時待我不薄,受人滴水之恩,當思湧泉相報,趙福祿這才跑來為我家主人鳴冤,不知包大人是管還是不管?”
包拯見趙福祿閉口不再談其他的事情,知道再說下去也會一無所得,而且他也看出趙福祿並不是一個太難對付的角色,便打住話頭說道:“趙管家,這個案子本官自然要管,只是本官原打算今天就離開此地,只是東西尚未收拾好,既然我接了你這個案子,而且我也不能只聽信你的一面之詞,不如本官收拾一番,隨你前往葛雲莊,待案子審結之後再到它縣巡查,你先去前廳等一會兒吧!”
“全憑包大人作主。”說著,趙福祿向包拯行了禮,轉身隨一名差役奔前廳而去。眾人眼見他消失在視線之外,這才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韓彰和徐慶乾脆嚷著讓包拯不必理會趙福祿。這話聽著雖然讓人挺解氣,但誰都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正當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沙龍忽然說道:“諸位賢弟,包大人,如今赤石崖的匪徒都剿滅了,話別酒也喝過了,我想我沙龍也該走了!”
大家一聽全都呆了,蔣平第一個嚷道:“大哥,現在展兄弟正攤著官司呢,難道你就這麼放心走嗎?”
“有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展昭兄弟絕對可以洗刷冤屈的,諸位兄弟,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咱們就此別過,如果誰還惦念著你們這個老哥哥,就到臥虎溝來看看我,歐陽兄弟,智化兄弟,我的女兒鳳仙可就全託付給你們了,不要太溺愛她,讓她多見見世面,有好處的。”
這時,鳳仙和秋葵也來到大廳。秋葵拉著鳳仙的手說:“姐姐,你要常想著秋葵啊,我真捨不得與你分開。”鳳仙眼含淚水點點頭,秋葵又拉過艾虎說:“艾虎哥哥,我可把鳳仙姐姐交給你了,要對她好點兒,你要是敢欺侮她,我秋葵就對你不客氣,聽見了嗎?”艾虎站在那裡,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只是一個勁兒地傻笑。
這邊盡是些兒女之談,那邊眾人卻是依依惜別。沙龍讓人取來文房四寶,提筆蘸墨,在紙上揮毫寫道:“日日深杯酒滿,朝朝小圃總開,自歌自舞自開懷,且喜無礙。青史幾番春夢?紅塵多少奇才?不須計較與安排,領取而今現在。”
一氣寫完,沙龍擲筆長歇,過了一會兒,才對眾人說道:“諸位兄弟,愚兄在此隱居多年,除去打獵之外,閒暇之時也讀點書,自覺受益非淺,以後大家在江湖上拚打,雖然非常苦累,但也應多讀點書,沖淡一下咱舞刀弄槍的粗俗氣。”
眾人默然點頭,包拯走過來扶住沙龍說道:“沙壯士能從隱居之中悟得這個道理,知道用讀書來充實完善自己,也不算虛度這種清苦的生活。”
沙龍感激地看看包拯,然後毅然絕然地喊了一聲:“諸位,後會有期!”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大踏步向外走去。焦赤、孟傑和秋葵也急忙抽身出來緊緊追隨。眾人一直把沙龍和秋葵送到大門外,揮手告別,眼看著他們漸漸遠去,轉過一道山樑,瞬間便消失在青山綠樹之中,而眾人卻依然揮手不止。
忽然,鳳仙低聲地啜泣起來,而眾人的淚水也漸漸打溼了前襟。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逢傷心時罷了。
從武當縣衙趕往葛雲莊並不太遠,而且山路也漸漸平直,趙福祿領著眾人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
葛雲莊是一個有一百多戶人家的村莊,大多是行商之人,住房也很普通,因此趙無忌家的高大建築特別顯眼,在村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門前並沒有一絲喪葬的跡象,進進出出的人也沒有披麻戴孝。
趙福祿解釋說:“大人,我家主人死後本來是要裝殮入棺,加以厚葬的,但為了儘早破案抓住兇手,所以兇案的第一現場——書房沒有絲毫改動,連主人的屍體都沒動過。所以府內的人並沒有披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