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說:“此處地面皆屬唐縣管。”
蔣四爺又問:“你們縣太爺姓什麼?”
王大說:“我們太爺姓何,官名至賢。請問老爺貴姓。”
四爺回答:“我姓蔣,奉開封府包太師的鈞諭,訪查要犯,可巧就在這店內擒獲,我已捆縛好了,人就在這裡,託累二位辛苦看守,明早我與你們一同送他到縣裡關押,見了你們官兒,是要即刻起解的。”
二人同聲說:“蔣老爺只管放心,請歇息去吧,把人就交給小人們,是再不敢出錯的。別說是脫案要犯,無論什麼事情,小人們也是斷不敢徇私的。”
蔣平聽了,心中滿意,便對王大、李二說:“這很好,看好了老爺有賞。”說罷,立起身,攜著艾虎的手,就上西耳房去了。
蔣爺吩咐地方、保甲好好看守要犯姚成、二人連聲答應,說了許多盡忠盡孝的小心話,蔣平立起身來,攜著文虎的手,一步步就上西耳房而來。
爺兒倆坐下,四爺才問艾虎說:“賢侄,你為何事來到這裡呀?你師父智化去哪裡了?”
艾虎見蔣四爺問起師父、義父的事,便嘆了口氣,對四爺說:“說來話長,他們都把我當成小孩子,不帶著我出去做事,起首離了東京,我與義父在杭州倪太守那裡住了許久,後來義父屢次要走,倪太守盛情款待,不肯放人。好容易過了半個多月,義父提起要上茉花村會友,才離了杭州,到了茉花村,見了師智化及丁家兩位叔叔。他們關注著襄陽王那裡的動向,知他們必要發作。聽派往襄陽探聽事情的人回來報告說:”襄陽王已經知道朝廷有些知覺,他便擔心皇上派兵征剿,作了防備。左面在黑狼山安排下金面神藍驍把住旱路,右面在君山安排下飛叉太保鍾雄把守水路。這水旱兩路皆是咽喉要緊之地。倘若朝廷有什麼動靜,即刻傳檄飛報。‘“
“我師父智化與我義父歐陽春聽得這個訊息,很是驚駭,什麼緣故呢?只因他們有個至好的朋友,姓沙名龍,綽號鐵面金剛,在臥虎溝居住。這臥虎溝離黑狼山不遠,師父和義父擔心兩個問題。其一,恐怕沙龍伯父被賊人侵害,二來又怕沙龍伯父被賊人誆去入夥。大家商量,我師父智化與義父歐陽春及了二叔丁兆蕙,三人都上臥虎溝去見沙龍伯父,把我交與丁大叔在家等候。”
“侄兒本來是非常願隨同前往的,只是他們認為我是孩子,沒提要帶我去,又不給我差使去做,可是我心裡想,這樣的熱鬧不叫侄兒開開眼,反倒關在家裡,如何受得了呢?他們走後,我一連悶了好幾日,偏偏的丁大叔時刻不離左右,急得侄兒沒有法兒,無奈何,悄悄地偷了大叔五兩銀子,做了盤費,我要上臥虎溝去看個熱鬧去。不想今日住在此店,又遇見了對頭姚成,如不是四叔您來搭救,我的小命兒……”
蔣平聽了,暗暗點頭,心中想:“好小子!拿著廝殺對壘當熱鬧兒。真好膽量,好心胸!但有一件,歐陽兄智化弟既把你交給丁賢弟,可見艾虎是去不得的,若能讓他去,為何不帶他去了呢?其中必有緣故。如今我既遇見他,就不能讓他再單獨去鬧!”
四爺正在思索,只聽艾虎又問:“蔣叔父今日此來,是為拿要犯,還是另有別事呢?”
蔣平回答:“我哪裡是為要犯而來,原是奉了包相爺鈞諭,派我找尋你義父歐陽春,是聖上想起他,有起用之意,相爺惟恐那會兒皇上要人,他再沒個著落,如何回奏呢?因此派了我來訪請。沒想到在此遇上姚成。”
艾虎接著問道:“蔣叔父如今意欲何往呢?”
四爺回答:“我原先是要上茉花村來著;如今既知你義父上了臥虎溝,明日只好將姚成送縣起解之後,我也上臥虎溝走走。”
艾虎聽了歡喜地說:“好叔叔!千萬把侄兒帶了去!若見了我師父與義父,就說是叔父要把侄兒帶在身邊作伴,如何?也省得他二位老人家嗔怪。”
蔣平聽了,笑著說:“你倒會為自己開託,難道見後你丁大俠也不去告訴他們嗎?”
艾虎說:“趕得日子久了,誰還記得這事兒呢?即使丁大叔告訴了,事已如此,我師父與義父也就沒有什麼可怪的了。”
蔣平心中思索:“我看艾虎年紀太小,又貪杯嗜酒,而且又是私逃出來,不帶他去,倒不能心淨,不如我帶著他去,一來盡了人情,二來又可找歐陽兄。只是他這貪杯誤事,必須如此如此。”想罷,對艾虎說:“我卻也可以把你帶去,只是你要依我一件事。”
艾虎聽四叔說可以同去,好生歡喜,便連忙問道:“四叔,你老只管說什麼事,侄兒不會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