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 休夜感到厭煩,冷冷地丟下這麼一句話,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風蕭望望他的背影,又看看晏遊,伏在桌面上沒有動。 “我不走。” 他說:“我能給你你想要的東西,只要你給我說書。” 晏遊斂了笑,對自己的固執感到無奈,嘆了口氣:“我過段時間就會去樊樓說書,你怎麼不多問問別的,只想著讓我為你說書?” 風蕭眨眨眼睛,意識到他話語中潛藏的意思,興奮地站起身。 “過段時間是多久?” 晏遊給了一個準確的答覆:“三天之後。” “好!說定了!”風蕭神采飛揚道,“如果你不去,我綁著你也要讓你去。” 晏遊嘴角一抽,忍不住想笑,又有些胃疼。 這馬甲的性格發展的似乎有點過於不羈了。 對著別人還好,對著他自己不就是自己說要教訓自己嗎?! 重操舊業 大概從去年秋天開始,晏遊便很少在各個馬甲上線, 只是作為隱蔽的觀測者偶爾影響馬甲的思維。為了研究自己精神力的極限, 出於某種實驗的心態,晏遊放任馬甲們自主行動,得出的結論是: 他很牛掰。 賊厲害。 星際內絕對沒有人能像他一樣使用精神力。 晏遊在精神力方面做的實驗系統不知情,但晏遊也沒有有意隱瞞,只可惜系統太遲鈍且太聰明,發現之後沒有深入詢問。晏遊本人同樣不清楚原理,只能隨便地搪塞敷衍,如果系統深入詢問,晏遊大概也只會用“我是個天才”這樣的話嘻嘻哈哈地回答。 雖說馬甲們都是他自己,但他們是截然不同的人,走的路線也不同。 晏遊不至於無情到無視自己的願望,所以他笑眯眯地找上樊樓的掌櫃說要再次開始營業,江掌櫃的第一反應是驚訝,隨後是懷疑。 “你真的打算重操舊業?”江掌櫃難以置通道,“你不需要釣魚趕驢拉一胡了?” “”晏遊默了默,江掌櫃似乎對他有很大的誤解,“你知道我年前因為小天才被迫背上債的事,雖然寫了書,但我不能繼續悠哉下去了——我要賺錢。” 最後的總結鏗鏘有力,江掌櫃嘴角一抽,頓了頓,忍不住道:“你當時若是說自己有難處,願意幫你的人定然不少。” 晏遊因為小天才吞吃明珠而背上債務,狄飛驚給他三個月之期,但還債其實沒有那麼困難。 不止他自己家底豐厚,一來他與狄飛驚認識,如果為了拓展路線增強聯絡,他可以借與狄飛驚的關係進一步加深與六分半堂的關係;一來晏遊浩煙書坊的齊掌櫃知道他的情況,而浩煙書坊背後的勢力是金風細雨樓,他同樣可以藉此與金風細雨樓搭上線;最後則是樊樓的江掌櫃。 樊樓的掌櫃明面上是江掌櫃,實際上卻是神通侯方應看。 方應看被封為神通侯三載有餘,而樊樓在汴京開了近十載,沒有人會覺得方小侯爺是樊樓真正的主人,正因如此,江掌櫃提起方應看時,對於主人的敬畏也只像是對貴人的畏懼。 但晏遊知道得很清清楚楚,方應看善於籠絡人心,外表天真,內裡冷靜,江湖之中許多人是他的手下敗將,也是他忠誠的下屬。 擺在晏遊面前的有三條路,每一條放在遊戲裡都是值得玩家細心思考斟酌損益的路,也是能讓人說出“我全都要”的三條路。然而這並非遊戲,本體鹹魚,馬甲搞事,晏遊自己走出了一條嶄新的路,他認識各個主線角色,大部分情況下是為了給馬甲的出場做鋪墊。 江掌櫃的話很有道理,除了主線角色們,這個衍生世界中真實存在的有錢人中不乏將晏遊的故事當作樂子,他們絕不會錯過賣他人情的機會。 晏遊笑吟吟道:“他們幫我必然是希望得到我的回報,但我身無長物,只會讓他們失望。” 江掌櫃表情複雜地看他,問道:“你想什麼時候開始?我得宣傳宣傳。” “三天之後。” 晏遊說,“至於出場的次數,你想我每天都出場嗎?” “可以嗎?”江掌櫃十分驚喜,要知道晏遊當初打死都不願每天出場,嫌累。 “可以哦。”晏遊眨了眨眼,“因為最近無聊,在你這裡也許能見到一些有趣的人吧。” 江掌櫃嘴角一抽,心想我這裡可是正經地方,絕對不會有你嘴裡指的那些有趣的人——就算有也希望他們不要來。 小晏先生重操舊業的事在樊樓的操作下很快宣揚出去,古代的廣告業並不落後,晏遊聽得直笑,有一種自己成了名人的奇妙感受。 冷血不是從晏遊本人嘴裡知道這個訊息,他仍然需要觀察休夜和風蕭,那兩人保持著幾乎可以說是古怪的安分,對照來看,晏遊忽然重操舊業便顯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