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又看向她,目光真摯:“你不醜。” 曲無容呆住。 系統在晏遊腦子裡叫,曲無容和中原一點紅是遊戲裡的官配,感情線寥寥著筆,但支援的人卻有許多。 馬甲系統原本還有一絲敬職敬業配合晏遊工作的意思,但過了一年,這傢伙已經徹底躺平鹹魚了。 中原一點紅是天下要價最高的殺手,不殺死目標絕不鬆手,「天下第一殺手」至今仍然是他。 風蕭的名聲如今比他盛,要價卻沒有他高。雖然同在一個組織,兩人從來沒有打過照面,中原一點紅此次出現在汴京,也不是為了風蕭。 他是為了休夜而來。 四個馬甲裡,休夜招惹的仇人最多,想殺他的人也最多。 玉羅剎當初僱人暗殺休夜,休夜未死,十隻手還折了許多人,但任務未成,中原一點紅劍法武功皆習自薛笑人,薛笑人本人不便出手,便將這個任務交託給中原一點紅,希望能借他的力量試探休夜和自己之間的差距。 中原一點紅的名字中有一,實力在薛笑人培養的殺手中更是第一名。 儘管中原一點紅有可能只會送人頭,但薛笑人並不在意,既然是工具,就要在有用的地方好好發揮用處。 晏遊只打算等著中原一點紅找上門來,在對方上門之前,晏遊還需要應付其餘主線角色。 應付的人不是本體,而是馬甲。 藺塵星治好了馮少爺的眼睛,這訊息一傳十,十傳百,無人不知。 當初馮少爺不止被一位大夫判斷說終生失明,再難重見天日,馮大掌櫃請遍天下名醫,都徒勞無獲。 而如今藺塵星治好了馮少爺的眼睛。 金風細雨樓鄭重其事地請藺塵星上玉泉山為蘇樓主診治。 蘇夢枕自幼體弱,幼時又受奔波跌宕之苦,病根深重,春寒料峭,偶爾風一吹,他便止不住地咳嗽,喝再多止咳平喘的藥湯都不頂用。 這麼好的刷任務進度的機會自然不能白白錯過,藺塵星更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乘上馬車,去往城外的金風細雨樓。 晏遊扒在門口送他離開,轉過身,帶著小天才去說書。 馬甲們個個都是閒不住的主,但風蕭在樊樓的臺子上坐了沒一會兒,風蕭便準時地到達說書現場。 他身後跟著休夜。 風蕭在老地方坐下,休夜環視一圈,無視四周投注來的打量目光,在風蕭身邊坐下。 晏遊甚至懶得揮手了,揚了揚下巴,權當做打招呼。 休夜目無波瀾地看著他。 身為本體,晏遊知道他在想什麼,甚至知道他此刻心情如何。 休夜之所以跟著風蕭來這裡,實在是無事可做,此刻心裡想的則是,晏遊會說什麼故事。 風蕭喜歡晏遊的故事,休夜卻不感興趣,不管晏遊說什麼,他都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 晏遊說著書,展開扇子遮住下半張臉,露出盈滿笑意的眼睛。 中間歇息的時候,一輛馬車路過,駕車的人看見樊樓內的說書先生,在一旁停下馬車。 “小晏先生又開始說書了?” 顧惜朝驚訝地探出頭來,更細緻地盯著樊樓內的青年,對方此刻正在喝水,放下後又和一旁的茶客嘮嗑,看起來愜意得緊。 步明燈看了看他,顧惜朝立刻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小晏先生說書呢,步大哥,我們一起去聽吧。” 步明燈笑了起來。 馬車內冷不丁地響起另一個聲音,滿是疑問:“小晏先生?你們認識的人?” 王憐花見這沒有血緣關係的兩人都對“小晏先生”十分關注,一下子來了興致,搭上顧惜朝的肩膀,伸頭向外望。 茶樓大堂內一眼望去全是人腦袋,可見那說書先生說的故事不錯,而那臺上的說書人也十分年輕,模樣清俊,似乎是位開朗的人。 顧惜朝甩開他的手,跳下馬車,板著臉:“既然到了汴京,你也該下來了。” 他們走的前一天,王憐花去串門,知道步明燈要送顧惜朝上京讀書,當場拍板定案,說要蹭步明燈的車一同上京。 顧惜朝不願意,但步明燈漫不經心地答應了。 按理說在過了城門的那一刻,王憐花便該走了。 王憐花充耳不聞,跳下馬車:“我也去聽一聽。” 人尋了偏僻角落的一處位置,聽晏遊講剩下的半闋故事。 青年聲音清朗,又有朝氣,聽來悅耳,故事的內容也極為引人入勝。 王憐花本來只想當個樂子,不知不覺間也沉溺其中。再看顧惜朝與步明燈,同樣如此。 一篇故事結束,晏遊合起扇子,視線掃過靠近臺子的最中央的桌子時微微一頓。王憐花關注著他,下意識地向那裡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