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爸爸,結果爸爸埋頭煮麵,壓根沒有朝客人的臉投以目光,媽媽倒是看到他們的臉了,可她竟然笑吟吟跑過去招呼客人,還誇打她打得最嚴重的女孩長得漂亮。 低能兒的媽媽有記憶混亂,她瞬間忘記了加害者的臉,把欺負女兒的人當成上帝伺候。 看著兇手如上帝在自家店裡吃吃喝喝,巨大的恐慌猛地席捲而來,沈佳竟然當場尿了褲子,這件事也被當時在場的同學、老師發現,成為好長一段時間的輿論八卦中心。 從那以後,沈佳和班級裡各同學關係更差了,所有人都在嘲笑沈佳,嘲笑沈佳開小店的爸爸,低能兒的媽媽。 她也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存在感低得彷彿沒有這個人… …故事暫時聽到這裡,彌什抿了抿唇。 截止至今,所有的資訊都對上了。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毫無存在感的透明人體驗;不願意靠近的校門口,還有殺人的決心。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了,沈佳被校園霸凌後,因為某種原因,變成了可怖的瑪麗亞。 “這樣不友好的關係大概持續了兩年半,高三的時候發生過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四人失蹤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沈佳乾的壞事,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為這件噩耗,她安全度過了最後一年高中生活。” 院長的故事講完了。 她雙手合十望向眾人,問:“你們還有事情想問我嗎?” 彌什問了。 她直接打直球:“所以沈佳就是瑪麗亞,她不僅在幾十年前害死欺負她的人,還在多年後,以瑪麗亞雕像的形象重新出現在校園裡,成為大家的噩夢嗎?” “我不知道。” 院長欣賞彌什的直白,但她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這種問題,你應該問瑪麗亞本人。” “瑪麗亞本人?” 彌什沒聽懂,瑪麗亞不是一抹虛無縹緲的靈體嗎? 她又該如何和瑪麗亞溝通? “在我們天主教裡,有一種與神明神奇的溝通方法,那就是在耳邊輕聲默唸對方的名字數次,那麼晚上就會在夢裡見到她。” 院長邊說邊站起來,原地效仿起她話裡的方法。 她走到彌什耳邊呼喚。 “瑪麗亞。瑪麗亞。瑪麗亞。瑪麗亞…” 一聲接著一聲,每個名字的音調都差不多,連著聽的時候還挺嚇人的。 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冒出雞皮疙瘩,只有彌什蹙眉,面色凝重。 她怎麼感覺這一聲聲瑪麗亞不像是驅使見魂儀式,更像是…院長在對著她禱告? “瑪麗亞。” “瑪麗亞。” “瑪麗…” “瑪麗亞, 瑪麗亞,瑪麗亞…” 微弱的氣音打在彌什的耳垂上,啵、啵、啵…就好像有人用手一下下撫摸她的耳朵。 而且自從院長在她耳邊說話, 彌什察覺臉頰有莫名刺痛感, 就好像被看不見的密集的針扎到, 痛得她整個人抽離出去。 她捂著臉,警惕地“看”著院長。 “這就是禱告法, 只要誠心禱告, 她就會出現在夢中…” 院長好像沒事人一樣,慢慢站直身體, 然後走回辦公桌前坐下。 她說:“我有點累了,你們回去吧。” 說完後,院長就不再搭理彌什一行人, 沉默望著窗外的風景。 彌什等人面面相覷,感覺不再有收穫, 便從院長辦公室退了出去。 剛一出辦公室門,謝裔急忙追問:“現在能確定了,這個被霸凌至死的女孩就是瑪麗亞本尊,所以我們毀掉雕像毫無意義, 靈異產生源自於經歷, 我們得找到霸凌者再製裁他們!” “已經制裁了。”彌什揚了揚隨筆, 說:“霸凌加害者失蹤, 百分之百是已經死了。” 謝裔不動了:“既然加害者已經死了, 她為什麼還要化身瑪麗亞,她要報復的人是誰啊?” “你該不會以為霸凌的傷害只來自一個人吧?” 彌什“瞥”了謝裔一眼。 不用她明說, 謝裔立刻想起——自己自從譚華死後遭受的對待。那些無視他的嘲諷目光,故作無意的動手動腳, 還有隻針對他的暴力相向。他沒有受到瑪麗亞的霸凌,卻一直被霸凌著。 更別說瑪麗亞還有一個弱智媽媽。 一個會對加害者微笑的親人,於瑪麗亞而言,何嘗不是一種傷害呢? 彌什看不到謝裔的神情,但她光是聽呼吸變化,就知道他想明白了。彌什垂眸思索片刻,說:“我們得去找瑪麗亞的家人,她的家人可能還在世。” “去哪裡?”黃霞衣不解:“沈佳就讀天主學校,距離現在差不多二十年了。” “精神病人不會隨意換地方居住,這對病情不好。” 所以彌什肯定,瑪麗亞的家人一定還住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