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非常可觀。然後,從倫敦東區找來了一些失業的婦女來進行拆卸,然後以“珠寶用金飾”的名義進口美國。同樣地,在紐約找一群失業的婦女來組裝成品。他以百分之百的利潤銷售出去,仍然比其他製造商的價格低廉。因此,美國的製造商和海關都對他咆哮,但是亨利伯伯卻毫不在意。身為一個真正商人的他,認為所有的製造商或多或少都是賊,因此他有責任以低於市價的價格銷售。
但是,亨利伯伯最引以為自豪的“交易”,一談到就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便是——“亨利·伯恩海姆伯伯紀念噴泉”(UncleHenryBernheimFountain)。他定居的城市在20世紀20年代曾和一個有名的法國雕塑家簽約,建造一個美麗的噴泉。之後,遭到經濟大蕭條的衝擊,市政府付不出噴泉的款項。亨利伯伯因此提出由他來付費、捐贈的構想,條件是必須取名為亨利·伯恩海姆伯伯紀念噴泉,上面並加上鐫刻:“本城是亨利·伯恩海姆伯伯摯愛的第二家鄉,在此謹向他致敬。”在噴泉完成後,他要求給他兩年的控制權。他在這座噴泉上蓋上大帳蓬,並要求每個來參觀的人付25美分的門票,不過持票入場者可以在伯恩海姆百貨店享受購物折扣,以20美元的商品作為上限。他在該區大做廣告,還為鄉下地方的民眾準備了特別的火車進城參觀“有史以來第一個為尚活著的美國市民豎立的紀念物。”到了他該把這個噴泉還給市政府時,門票收入已超過了他原來捐獻的金額。於是,他把所有的收益都捐給醫院。
他說:“這是我可以做到的事。伯恩海姆百貨有了這麼些額外的顧客,在最不景氣的兩年中,我們的銷售額和獲利數字都很可觀。”
不管亨利伯伯到何處,他都特別留心機會。他總讓我聯想到一隻棕色小狗在每支路燈杆旁嗅啊嗅的。有一天,我們午餐時刻在倫敦市區散步,他看到我的名字出現在教會外的佈告欄上。我並非神職人員,而是抽空在某個星期中為市區一家教堂講經。那家教堂在星期天時沒有教區居民上門,因此希望利用非假日拉一些人來。我向亨利伯伯解釋這一點,也告訴他,我這麼做最大的樂趣還是在享受教會的音響效果。
“你一個月有一個星期三會在那兒,是嗎?那其他時候呢?”
………
弗裡德伯格的世界(6)
………
“我想,什麼活動也沒有。”
“教會的財務情況還好嗎?”
“勉強還可維持下去而已。他們急需一筆錢來整修呢。”
“那你帶我去見牧師。”
於是我忐忑不安地帶他去見那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牧師。這個人階級意識很深,只有左派的英國天主教徒可以與之比擬。
亨利伯伯開口道:“牧師,我知道一個辦法可以提高教會的使用率,並讓你取得需要的修理費。每個星期只要辦兩次音樂會,可以選在午餐時刻,這時多的是不知怎麼打發時間的人,他們一定會紛紛前來。音樂家也一定很高興有這個義演的機會,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宣傳。你只要靠入場門票,必可在短期籌得修理教會的款項。”
那牧師一點表面上的禮節都不顧,冷酷無情地把我們轟了出來。我覺得很過意不去,我曉得亨利伯伯是一番好意,他這麼提議確實有幾分道理。於是,我為牧師的魯莽向亨利伯伯道歉,話還沒說完,亨利伯伯就說:“用不著道歉。我知道牧師一定認為我是個庸俗的小猶太人。沒錯,我的確是這種人。不過,記住我的話,在5年內,他一定會照我的話做。”
5年後,第二次大戰爆發,那個牧師大肆地在教會舉辦午餐音樂會,每星期辦兩次,並收取門票來為慘遭戰爭破壞的教會做整修工作。
亨利伯伯在倫敦時,就利用弗裡德伯格公司做他的總部,在我原來一人使用的大辦公室裡擺了桌子和電話供他使用。他經常說故事給我聽,比方說最近託賣的一批女帽、一批裝配錯誤的雨傘,或是雜品等。他說個沒完,讓我無法招架。慢慢地我終於知道要如何聽他說——用一隻耳朵聽就可以了。若是不談那批雨傘的大減價,他還會蝶喋不休地談著軼事、絲襪的尺寸、顏色和促銷等。令人吃驚的是,最後他總可以歸納出一個道理來。
比方說,終於講完那批裝配錯誤的雨傘最後如何如何時,他下結論說:“零售只有兩個原則:一是,只要打2美分的折扣就可以使其他店家最忠誠的顧客動心;二是,不把東西上架,永遠都賣不出去。其他,就靠你的努力了。”或是說:“沒有所謂無理性的顧客,只有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