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員們是多麼歡喜地和他們在一起歡慶。這一切對我更有著特殊的意義:要是在1998—1999年的賽季中,沒有這些球迷們對我在老特拉福德球場上第一場比賽的支援,我無法肯定自己今晚會不會出現在歐洲盃決賽一賽季的最後一場比賽當中。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們為我所做的。我也知道,他們也不會忘記在今天的大決賽最後時刻我們為他們所做的。
更衣室也—片歡騰,氣氛仍然十分熱烈。四處飛濺著香檳的泡沫,衣櫃管理員艾爾伯特被我們扔進了按摩浴缸。每個人都在興奮地唱歌、尖叫和大笑。我們一起踢過了很多場足球賽,現在正是可以—起瘋狂的時刻。最後,每個人都穿好衣服大,家都開始盼望和家人呆在一起。我記得我坐在更衣室裡自己的位子上,看著周圍的隊友們,極力地想消化今晚發生的這些事情。我望過去,只見對面角落裡的長凳上擺放著我們的獎盃一歐洲冠軍盃。
機會來了。我找到曼聯的攝影師說道:“你可以拍一些我拿著獎盃的照片嗎?”
我穿過地道,經過一個小禮堂,重新來到了足球場。球場上有一半的燈還亮著,有一半的燈已經滅了。奇怪的陰影投在了巨大的球場上,顯出一種黑暗的空曠。站在這裡,你仍然還記得今晚聽到的如雷的歡呼聲。這真是有趣的感覺。40分鐘,或者一個小時以前,這個地方還擠滿了人群,我們在球場上踢著球,最後贏得了勝利。
接著,我低頭看著我已經放到草地上的獎盃。我顫抖了。霎那間,我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一個13歲的少年,第一次走上足球場,緊張地想像著與巴塞羅那的球星們見面,想像著自己也在球星們踢過球的球場上踢球。我舉起了獎盃,攝影師迅速用閃光燈拍下了我的照片。這是任何球員在他的足球生涯中能夠經歷的最驕傲的一個時刻,我站在那裡,足球場一半的燈光照耀著我,我的脖子上掛著冠軍的金牌。
然而當我面對剛剛發生的一切的時候,我又感覺到了自己的卑微。後來,那天晚上球員們走進賓館的餐廳進餐的時候,我也有這樣的感覺。維多利亞在那裡,我的爸爸媽媽和親密的好友們也在那裡。每個人都站在桌子邊上拍著手。我妻子說這一切真是不可思議。她說得對,這一切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現在,照完了相,我拿著獎盃,我認為我應該把它安全地送回去。我走進了停車場尋找教練。但是那裡一個人也沒有,只留下了奇怪的靜寂。你惟一能夠聽見的一兩個聲音似乎都是從好幾公里遠的地方傳來的。我抬起頭,看見爸爸媽媽和一些人正走過來。我們本來沒有安排在比賽後直接見面,我原來以為在賓館才會見到他們。當你被9萬球迷包圍的時候,只有在萬分湊巧的情況下才會見到你的爸爸媽媽。
然而,現在,我們見面了。
爸爸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擁抱了我。他似乎在哭泣,或者至少他在剋制自己的哭泣。而我的眼睛也溼潤了。不到一年以前,在聖埃蒂安體育場與阿根廷隊交戰的那場球賽之後,我們也是在另一個停車場相遇,而現在,我們倆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的父母比別人都瞭解那場比賽以後我是怎樣挺過來的。而他們也為我吃過同樣的苦頭。這就是父母的心,孩子的生活成為父母最重要的一部分。
我當然能體會這種心情,固為現在我也做父親了。於是,我放下獎盃,回抱了我的父親。
第八章 我願意
“來,貝克漢姆,我有話跟你說。”
“維多利亞討厭到北方去……。”
“大衛要加盟阿森納了……”
“……即使他不去的話,他也會買一架直升飛機,然後一週飛回曼徹斯特三次。”
當我們在倫敦郊外買丁別墅之後,出現了很多猜測,但是實際情況並沒那麼複雜。我想,報紙必須有一些東西來吸引讀者,如果故事枯燥平淡顯而易見,它怎麼能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事實上,維多利亞在曼徹斯特一點問題都沒有,也沒有反對我在那裡踢球。至於我自己,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曼聯隊。我想,甚至連老頭子都看到了我們買了新別墅的訊息,他顯然也知道一些無聊的閒話,於是他將我拉到一邊說:“為什麼要買下它來?”
他主要的顧慮可能是擔心我會不再往返於艾塞克斯和訓練場之間了。事實上,即便在我們談過話之後,他還是花了—年或者更長的時間來確信我正在做什麼。他不知道那地方還是建築工地。我花了很多精力來解釋我為什麼在倫敦買房子:“我在倫敦買房子是因為我來自倫敦。當我結束職業生涯時,我就會搬回去,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