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警方給過我一個緊急呼叫的號碼,但是我決定先自己查一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萬一是一隻野貓闖進來了的話,我可不想驚動警方。
我下了床,走下樓梯,然後彎下腰往客廳的落地窗戶外面看。
在花園的籬笆那裡,站著一個傢伙,他雙臂緊抱,正回過頭來看著我。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沒有穿衣服。而他只是看著我,就像一種神奇的催眠術一樣,他沒有動,我也沒有動。最後,我開啟窗戶,衝他喊到:“你想幹什麼?”
他仍然沒有動,也沒有回答。他只是站在那裡,盯著我,毫不在意我已經看見他了。這真是少有的怪事。我不記得我們站在那裡互相看了多久,我不知道發生廠什麼事情,也不在意我應該怎樣對付。最後,我給警方打了電話,但是,當警察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了。現在我想起這事兒,還會禁不住打個冷顫。
在同萊切斯特隊比賽之前。我曾經緊張得發抖,儘管那是在老特拉福德球場進行的比賽。賽季裡大家最盼望的一場比賽是和西漢姆隊進行的比賽。他們已經在厄普頓公園體育場裡練了很久的球了,自從保羅·因斯轉隊以後,他們經受了不小的打擊。和他們比賽真正讓我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然而,奇怪的是,我自己也在盼望著和他們比賽。如果我能過這一關,我就有了經驗。在整個賽季裡,能將過去的一切都忘掉。比賽會有多麼艱難,我知道這是個不小的挑戰,而我也很想迎接這個挑戰。
我永遠也忘不了到達厄普頓公園體育場的情景。當我走下汽車,正想看看外面的情況的時候,只見一個警察站在門口等著我。
我想他當時一定是站在臺階上吧,因為他看起來非常巨大,幾乎都要把陽光給擋住了,而那裡瀰漫著的敵意也似乎和他——樣巨大。人們站在那裡等著我,每個人瞼上都充滿了怒氣。我覺得十分有趣—而現在我自己也當了爸爸以後,我覺得這更有趣,因為當時有很多父親帶著他們六七歲的兒子站在那裡,用各種各樣的稱呼衝我喊叫。
不久以後,我看到的一張照片,讓我瞭解到當時在厄普頓公園體育場裡的氣氛是多麼緊張。我家裡現在還儲存著這張照片,每次看到它,都會令我心中一驚。照片裡的我正在踢球,而你可以看見我身後的那些觀眾們是什麼樣的表情。從照片裡,你能感覺到他們的敵意。他們的表情不是在說:你是一個足球的叛徒,你使得我們失去了世界盃,你不應該再為英格蘭踢足球。不,他們臉上的含義不是這個,甚至與足球無關。他們的臉上分明寫著:“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真想殺了你,貝克漢姆。”
這種情緒不禁讓你懷疑:如果踢足球能夠引起這麼大的仇恨,那麼踢足球是為了什麼呢?如果你在比賽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種仇恨因而分心走神的話,你又該怎麼辦呢?退出球場嗎?我真不明白。所幸的是,我當時沒想太多,而是全心全意地去捕捉著每一個進球的機會。當比賽結束的時候,比分是0比0,雙方戰平。我鬆了一口氣。我可以想像那天還會出現多麼糟糕的情況,然而無論怎樣糟糕,我也不至於挺不過去。自從1998年世界盃以來,一些球迷對我的批評一直沒有停止過,那天下午和西漢姆隊比賽的情況就是這樣;作為一名曼聯的球員,這也—直成了讓我頭疼的問題。
這使我懷疑。不知道接下來的5月份的賽季我會不會平靜度過。結果,對我們每個球員來說,這個賽季成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賽季,也許英國的所有球員都想體驗這個難忘的賽季。我不知道,曼聯隊或者其他什麼隊可以成為三冠王。但是無論如何,沒有誰會像我們那樣贏得比賽:因為,不管哪個隊奪冠,他們都會有自己的奪冠的歷程,但曼聯隊奪冠的歷程是無法複製的。對我來說,那個賽季電為我自己帶來了人生的轉折,這使得1999年的春天和夏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成為過去。當人們開始猜測曼聯隊會有怎樣的發展時,布魯克林進入了我和維多利亞的生活。在曼聯隊經歷了烏坎普的那一難以置信的夜晚的兩個月後,我,大衛·羅伯特·約瑟夫·貝克漢姆,在教堂裡宣誓,與我夢中的女孩維多利亞結婚了。
在過去幾年裡,曼聯隊又跟好幾個隊進行了較量,明白了自己在歐洲足球隊裡面的實力。1998年歐洲冠軍聯賽,我們和幾支強隊在同一組,比賽是非常精彩的:聖誕節前兩次和巴塞羅那隊以3比3戰平,與拜仁慕尼黑隊一次踢成1比1,一次踢成2比2。雖然我們沒有踢贏其中任何一個隊,但是這證明了我們可以和當時最好的球隊對抗。在老特拉福德足球場外面,人們開始認為這一年是曼聯的。可我們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