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揚另一手正拿著鏟子小小火的炒菜,一聽這話差點沒把菜炒出鍋了,“你跟何少求婚?!於薇你是女的,他是男的好嗎?!”
於薇依舊無所謂地笑,“以前我都能那麼主動地追他,求個婚又怎麼了。之前我一直在拒絕他來著,現在啊,我猜就按照他那性格,可能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再和我提結婚的事了。可現在我想結婚,那又沒有合適的臺階下,就自己去求婚咯。我的男女觀念可沒你們那麼強。”
“你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那你直接跟何少開口說一句,他肯定就答應你了啊,還求什麼婚,費不費事啊?”
“我當然知道我開口一句他肯定會答應,”於薇語氣驀地嚴肅了幾分,“可是不夠浪漫啊!以後老了可怎麼回憶?好了好了,你繼續給子瑩做飯吧,給你打來電話就是想讓你和子瑩幫我出個好主意,嗯,加油想。還有別告訴何汝穆啊。掛了。”
“喂!”林飛揚對著電話又“喂”了好幾聲,於薇卻已經掛了電話,螢幕都返回主頁面了。
林飛揚呆若木雞地想這世界怎麼能有於薇這樣的女人,在她那是不是什麼觀念都不存在?跟男人求婚?這姑娘一旦想開了是不是就太主動了點啊……?
但林飛揚蹙著眉頭想了又想,不管怎麼樣,他依舊是站在好兄弟這邊的。
想想好兄弟若能被女人求婚,可算是替他們男人長臉了。接著又好頓感慨,記著剛見著於薇那一陣,正是他風流成性,就連要訂婚了還想著女人肖想她的時候,這麼快兩年一晃而過,他有了老婆孩子,收心了,幸福了,於薇也要跟他好兄弟終成眷屬了,嘖嘖,人生真是個變化莫測的大轉盤。
林飛揚炒好一盤孜然魷魚,擺到餐桌上,得意洋洋地揚聲叫尤子瑩,“老婆來吃飯,該跟我兒子喂好吃的了,順便跟你提件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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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惜走後,於薇就一直沒有動過位置。
為周雨惜感覺遺憾,有些同情,又為這幾年的事情做著回憶。
她一度認為她跟何汝穆之間,她是付出最多的那人,從表白到之後,永遠是她在主動。這樣的感情裡,在她沒有任何心思只單純的喜歡何汝穆時,從未意識到不公平,直到她離開時,才一遍又一遍的想自己付出了太多,這不公平,就算重新在一起了,結婚了,恐怕以後她也是被打壓的那一個。
不是都說付出越多愛得越多的那人,最終總是受傷的那一個嗎?在感情裡,於薇從不停地患得患失中,逐漸變得膽小懦弱怕前怕後,寧可傲嬌地拒絕,也不想承受再一次沒有邊境的痛楚。
然而現在,於薇忽然重重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她想,這麼長時間的傷心與難過,全部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而已,真是活該。
她是個認定一個男人,就很難再放手的人,可她最終還是放手了,才逃走。可何汝穆確實個一旦認定一個女人,就死也不會放手的人。
她跟何汝穆朝夕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所以幾乎在一起時的每一件事都歷歷在目。
還記得何汝穆的態度對她有明顯改變的時候,就是在林飛揚的婚禮上。洗手間裡,她為尤子瑩找戒指,他將她圈住,問她如果他是殺人犯經濟犯強|奸犯的話,她還會不會喜歡他,她說會,他當時吻了她。在接親的時候,抱著她下蹲唱歌時冷酷的眼裡蓄滿了溫柔……他那時應該就已經確定了她。
再之後對她態度突然轉變就是要跟梁芊芮結婚。他狠心騙她,不再理她。寧可在她枯坐在他別墅前連續等他幾日時不出現,寧可騙她說在她跳湖溺水時不是他將她送進醫院,說得每一句都那樣讓她感覺到刺骨得冷。前幾天,他卻說,他所做的一切是因為梁老威脅他叫他坐牢,他說他不怕他坐牢,怕的是她家破產了,沒人再護著她……他那些冷硬的態度,都是為了保護她而已。
他對周雨惜的溫柔,她現在也明白了,一切源頭也只是因為對她的自責與憐惜。如果當初他沒有對周雨惜表現出好感與欣賞,周雨惜就不會被綁架。如果當初他聽話得不告訴任何人而隻身去廢棄工廠,賀涵就不會死,周雨惜也不會被壞人欺負。就因為這些,他才會這樣不離不棄地貼心照顧周雨惜三年……他是如此有責任的男人。
她幾次三番地問他曾隱瞞過她什麼,而他是寧可讓她誤會他,也不說出那件事,只是因為他曾對周雨惜的守諾……他是如此重諾的人。
之後她去了景德鎮,他竟然能夠找遍她可能去的國家只為尋到她,而又在知道她暫住在景德鎮後,默默地陪她兩年……他是如此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