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芹。
她窘迫著,無奈地開口道:“請……請問……”
“我就是那個該天誅地滅的肇事者。”他的眼中充滿嘲諷。“我是谷中逸。”他慢條斯理的說。那種口氣好像在暗示全天下的人都該認識他,然後,他帶著高不可攀、逗弄的眼神凝視若芷芹既訝異又驚奇的臉。
谷氏機構的總裁?!那個企業家,商界中的鉅子!
“很驚訝!是不是?你不必那麼窘迫,我只想知道,你為何在馬路上不要命的掩面哭泣?”他挑著眉調侃著。
“我……”芷芹的雙唇哀傷的打著哆嗦,淚水含在她的眼眶裡。
“哦,你該不會是失戀吧?”
所有的哀傷轉為無奈,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鬼才失戀呢!”她喘著氣,生氣的搖搖頭。
“難道不是?”他斜睨眼前的這位可人兒。
“真的不是,你到底要怎麼樣?”芷芹憤然道。
激動的情緒引起傷處的抗議,她突然覺得昏沉得要命。
“我只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他說。
“那是因為……”她開始抽噎。“你……你到底想幹嘛?”
“別這樣,小女孩,”他坐到她身邊來,揩掉她的淚水:“哭是沒辦法解決問題的。”他冷冷的說。
“那是因為我媽媽的心臟病愈來愈嚴重……”
“所以你擔心是不是?”
“我不想失去她,我和爸爸都不想。”
“已經沒辦法治療了嗎?”
芷芹抬了抬頭。“應該是有希望的,醫生說……不能再拖下去。”
“問題就出在你們缺少一切的醫療費用,包括手術費?”
芷芹哀傷的點了點頭,淚水又滑了下來。
“哎!傻女孩,別哭了,這種問題是很容易解決的,”
“對你來說,是很容易……”芷芹苦笑了一下。
“放心好了,安心的養傷吧!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心疼。”
谷中逸突然極其溫柔地對她說,芷芹的臉馬上紅了起來。
“下次當你再見到我時,就是你母親的病痊癒時,再見,小女孩。”
芷芹只好樓愣愣地坐在床上。
令她無法相信的是,過了兩天,父親高高興興的來告訴她!有位不知名的人,不但延請了位心臟科的權威醫生,專職醫治母親,還付清所有的手術費及醫療費,後來才知道,那人就是撞傷她的人。
“芷芹!他居然是谷氏機構的總裁。”父親既興奮又驚訝地說。
“爸爸,別高興得太早,我們要設法還人家的錢。”
“這個我當然知道,當然啦,對他來說,那些錢根本就微不足道,只是我們梵家不能欠人這份情。”
“哎!他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我們家的恩人。”芷芹想起他那高傲的樣子,她就覺得噁心。事實上,這是不對的,人家是好意。真的好意?芷芹又咒罵了自己。
對芷芹而言,這就像是一場夢,她乏力的躺在床上,淚水瘋狂的流著,她無法相信自己竟癱瘓了。老天爺為何從不肯稍稍眷顧她一會兒?
“梵小姐,我們再試試好嗎?”特別護士在一旁耐心的問。
芷芹悲痛逾恆的搖了搖頭,她哽咽著:“沒有用的,不是嗎?我不是試了很多次?”
醫生無奈地看著她。“來!梵小姐,我們再試試看好嗎?聽話。”醫生耐心地說著。
“還要再試什麼?反正我是癱瘓了。”她幾乎用盡氣力叫:“求求你們,出去!出去好嗎?”她虛弱地喊著,以解脫自己的姿態往床上縮。“拜託你們!”她懇求著。
“好吧!我們出去!但是梵小姐,請相信我這老醫生的話,好嗎?你絕不會癱瘓的,所以,不要胡思亂想。”
“嗯!”她胡亂的應了聲,腦筋卻轟亂一片。
當然,她當然還想再證明一次,雙腿是否真的癱瘓了。她衝動地扶著窗旁的桌角,撐起身站起來,但她卻摔倒在地上,肉體上的疼痛與心靈上的創傷,把芷芹折磨得遍體鱗傷。她吃力地將手再攀上桌邊想爬起來,利用雙手的力量,她成功了,但是當她鬆開扶著桌邊的手時,她馬上又跌在地上,她終於崩潰的將臉埋在手心,無奈的低泣著。
“怎麼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是谷中逸。
他蹲在芷芹的身旁,專注的凝規著她,看著她那瘦削的身形,他伸出手圈住她那纖弱得不堪一擊的肩膀,一股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