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開演還有三十分鐘,莫謙雅在後臺坐立難安,四周圍鬧烘烘的,可是她走到哪裡都覺得不對勁,不停的動手去拉扯位於她頭上那兩個礙眼的包包,鏡子裡的她怎麼看就怎麼不順眼,活像跑錯了時空似的。
蔣少喬叫她這麼一個高高瘦瘦又黑黑的人穿上繡金邊的粉紅色兜裙,再扎兩個包包頭,分明就是藉機報仇嘛!
“媽的,莫名其妙!”莫謙雅不文雅的低咒。
“莫謙雅,有人送花給你!”個頭小小,飾演黃飛鴻的洪佩真捧著超級大束的紫玫瑰站在後臺入口處高喊。
沒聽錯吧!莫謙雅在第一時間奔過去捂住洪佩真的嘴,以免讓人恥笑,並攬下對洪佩真來說稍嫌負擔大了點的龐大花束。
“謝了。”莫謙雅把洪佩真打發走,繼而皺皺眉頭。
送花?開什麼玩笑,居然會有人送花給她?她只不過演個出場不到兩分鐘的小丫鬟罷了,送什麼花嘛!諷刺她嗎?
哈,她知道了,花準是以天地會的名義送來的,而這當然又是丁筱珊那名小女子出的餿主意。她把花往垃圾筒一栽,結束引人注意的局面。
“咦──這是什麼?有人送花啊!”蔣少喬不知道什麼時晃了過來,並且很多事的又把花束給撿了起來。“幹麼丟掉,莫非怕沒人獻花,這花是你自己買來給自己造勢用的?”
莫謙雅丟過去一個大白眼。“真敗給你了,也只有你這種人會有那種不入流的聯想,還有,演個小丫鬟有什麼好造勢的?”
“既然不是,就沒必要丟嘛!再拿出去分拆來賣多好。”蔣少喬真的認真的開始在數玻璃紙裡扎著幾朵花。
“我知道你搞這出戏貼了不少錢,不過也不用摳成這副德行吧!”
蔣少喬馬上停止數花的動作,扳起臉來對著她說:“一束鳥不拉屎的玫瑰花而已,有什麼希罕,警告你,少作人身攻擊,我是導演兼社長,隨時可以刪減你的戲分。”
莫謙雅冷哼一聲。“我的戲分還能刪嗎?”
問得真是一針見血,蔣少喬馬上將花束原封不動的再栽回垃圾筒裡,然後俐落的搓搓手,當作沒剛才那回事的轉頭,跑去幫十三姨整下襬去了。
呵,溜得還真快。
“禮堂外擺了幾個祝莫謙雅演出成功的花籃,是你的傑作?”殷邪微微一笑問。
大禮堂的觀眾席中,坐在殷邪旁邊的章狂抖出一記笑意。“她應該會喜歡。”
“不見得吧!”殷邪彎起唇角。“如果是我,我就不會喜歡有人為我如此大費周章,尤其是在演出小配角的前提之下。”
章狂桀驁不馴的挑挑眉。“只要是有參加演出,就沒有主配之分。”
殷邪點點頭,優雅的說:“當真情人眼裡出西施。”
章狂慵懶的一笑,像個阿拉伯海盜。“你現在好象也滿適用這句話嘛!我知道你正在大享齊人之福,不過那兩個女孩似乎都……”
殷邪笑了。
談笑間,臺上深紅色的布簾緩緩拉開,清朝末年的景色逼真的出現在觀眾面前,首先走出來,身材嬌小玲瓏,穿著一身黑色縐紗長袍和黑絨圓頭鞋的是唇紅齒白的黃飛鴻,觀眾報以熱烈的掌聲,沒多久,著華麗洋服的十三姨也出來了。
“那位不準人家晚上笑的小妞咧?怎麼還不出場?”坐在章狂另一邊的伍惡飽含興味的搓搓自己的下巴,笑嘻嘻的。“說真的,自從那次遇到她之後,還真有點想她,你們說這是不是人性本賤?她愈兇就愈讓人心癢難搔。”
“我看應該叫人性本色吧!”章狂介面。
“知我者,狂也。”伍惡毫不躊躇、志得意滿的笑了。“你那位莫小姐雖然不是什麼絕色大美人,可是別有一番風情,只不過人不如其名,一點都不謙柔,也不文雅。”說著說著,還不忘不三不四的擠眉弄眼。
殷邪一派從容的接著說:“你那位顏小姐雖然是位絕色,可是卻無半分風情,只不過人如其名,冷冽了點。”
“服了你了,邪魔,你真像咱們學生會的大內密探,什麼都瞞不過你的邪眼。”伍惡嘖嘖大讚。
“哪裡,過獎了。”殷邪露出優雅俊美的笑容。
臺上的戲碼正精采,黃飛鴻千里搭救十三姨,救回飛鴻武館中,走進道具作成的門檻時,一個不小心,黃飛鴻被十三姨輕碰了一下,弱質纖細的黃飛鴻馬上就重心不穩的栽入十三姨胸瀾壯闊的上圍裡去。
“哦!飛鴻,你的跌倒就是我的心疼,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你是我的飛鴻,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