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他的認真……
拿起餛飩湯,一口口,不難吃,只是涼了,涼得她的心寒透。
不想回來的,他需要更多時間想清楚,要如何面對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
但凌晨兩點,他還是回到家裡,門開、門關,客廳桌上又擺了消夜,是冷掉多時的廣東粥。
走到客房前,深邃雙眼盯住門扇,她就在裡面,他大可開門進去,行使身為丈夫的權利,可以用情慾逼她愛上自己,然,他放棄。
他不要不情願的女人。
他們兩天沒見面了,點點沒到辦公室找他、沒打電話給他,似乎幾日不見對他們而言,是司空見慣的常態。
拿起紙條,上面寫著:希壬哥,你晚上沒回來,我做了滿桌子菜,丟掉有點可惜,以後你要回來的話,是不是給我一通電話,我才好準備晚餐?消夜是廣東粥,我試了好幾次才做出好口味,別浪費了,嘗幾口好不好?
鈞璨哥問你星期天有沒有空,有空的話,願不願意跟他們一起去爬山,哦,他們是指鈞璨哥、小慧、默默和默默的男朋友,考慮看看吧,把答案寫給我,明天,我好給鈞璨哥回電。
她不在意他不回家,只在意她的菜,原來丟掉菜比丟掉丈夫,讓她更不捨得。
於是,他刻意“浪費”,刻意把紙團揉掉,不給她任何答案,若她真的想要答案的話,那麼,她得主動找到他。
他和她強上了!
開啟門,他再度離開。
同一時間,客房裡面。
點點躺在床上,兩天兩夜沒閤眼。
前天、昨天,希壬沒回來,她的紙條和消夜換過一遍遍,趴在枕頭上,拉長耳朵傾聽,她在等開門聲,等不想同她見面的男人出現。
樓下林太太說,對男人吶,你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他管得緊了,他會時刻想脫軌,最好的方式是對他很好很好,讓他想到離婚時,還會考慮到你的賢慧。
她睜眼閉眼了呀,她對他好到不行了呀,但她不確定,她的賢慧是否能贏過艾琳的聰慧和幹練。
門開,希壬回來?
睜開眼,悄悄地,笑容爬到頰邊。
他開門、他走到她房前,她的心撲通撲通跳不停,他會進門嗎?他消氣了嗎?他是不是作好決定?
他將告訴她,不管外面有多少女人,她都是他唯一的太太?還是說——好吧,既然你不介意離婚,那找個時間,把你的東西搬出去?
亂七八糟的念頭在胸口衝撞,她的想象力尚未找到答案,他的腳步聲已經離去。
砰!他走了,門關上那刻,她的心被重重關起。
是悶、是苦,是說不出口的沉重,點點跳下床,開啟門,確定空蕩蕩的客廳裡無人,背靠著牆壁緩緩滑下,她縮起兩條腿,把頭埋在其間,任淚水在地毯上畫畫。
點點想著他們的初識,想他說她是阿爾卑斯山,想他對她有多好又有多壞,她一下子笑、一下子哭,那是她不熟悉的心慌。
她就要失去他了,對吧。
指標緩緩滑過鐘面,一圈兩圈,她想他、再想他,直到天色明亮了,晨曦入照。
新的一天,要做什麼?把家裡從頭到尾擦洗一遍,然後做晚餐、丟晚餐、做消夜、寫紙條,再然後……想他想到淚流滿面……
是清脆響亮的電話鈴聲阻止她的想象,她慢慢走近、接起,未出聲,對方先發言。
“點點嗎?可不可以告訴我,早上起床,希壬哥習慣喝什麼口味的咖啡?”艾琳說。
早上起床,希壬哥習慣喝什麼口味的咖啡……她慢慢消化這兩句話代表的意思。
意思是希壬在她家裡過夜,他在她身邊起床,他要喝她煮的咖啡,他們的親密不需要隱瞞別人。
心垮下,她的知覺跟著垮臺,“在艾琳家過夜”這事,從想象轉為事實。
“喂喂,點點,你還在嗎?你有沒有聽見我的問題?希壬哥……”
“卡布奇諾,少糖多奶,是他最喜歡的口味。”她一個字、一個字說,仔細、認真。
“謝謝你哦,真麻煩,他改了口味也不說,以前他愛的三明治果汁現在都不碰,不聊了,弄完早餐,我們還得趕上班。拜!”艾琳掛掉電話。
點點右手跟著鬆開,話筒滑落地毯,淚水淌下。
五天,點點無法閤眼、無法進食,愛吃的她對食物失去興趣,她成天喝檸檬水,一杯杯,喝得胃抽痛陣陣。
他沒回家,半次都沒有;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