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個沒有人性的惡魔,正準備捉這位落難的可憐人去當試驗品。
黃家駒再次甩掉左夙汎伸過來的手,奮力撐起身來,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又坐回辦公椅中,可是口中依然傳出細微的呻吟聲,看來這跤跌得頗為慘烈!
從全身傳來疼痛的訊息,令他頓感萬分不適,再瞧見她依然不識時務的杵在那兒,心中的怒氣一古腦全湧了上來,只想好好的痛罵她一頓。
“你還不滾出去?”他雖然疼痛入骨,音量卻依然宏亮。
“看你的樣子好像真的跌傷了。讓我看看嘛!只要十分鐘,保證幫你消除一切疼痛。”她熱心的建議。
“滾出去!”
“你相信我。我的技術真的很不錯喲,很多人要我醫,我還不見得肯呢!我這麼想醫你,你該感謝萬分才是。”她大大褒獎自己一番。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我會跌得這麼悽慘嗎?居然在這裡說風涼話,你到底還想怎麼樣?”他氣急敗壞的吼道。
“我又沒有怎麼樣!本小姐是一片好心,誰曉得你把人家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還罵得挺溜的,—點良心也沒有。”
“這麼說,你是一點悔意也沒有囉?”
“我為什麼要有悔意?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難道這種事情也要怪我嗎?你好意思把這種錯推到一個無辜的小女子身上嗎?”
黃家駒氣她死不認錯,更氣她把錯推得一乾二淨,活像他是個隨便找人當代罪羔羊的霸道總裁。“如果你剛才沒有把臉往我貼過來,我會受驚而摔下去嗎?你倒是好好的跟我解釋一下,剛才是想幹什麼?你究竟把我這總裁辦公室當成了什麼?遊樂園還是動物園?由得你想來就來。”他好難得能夠這麼理直氣壯、振振有詞的猛罵她,一反一年半來被她欺負的弱勢。
“我……”
“你什麼你!給我好好的解釋解釋。”他下定決心這次絕對不再輕饒她。
“解釋些什麼?”左夙汎囁囁嚅嚅的,好似隱瞞了些什麼。
“從你為什麼一直把臉逼向我解釋起。”他不容置疑的下命令。
“其實也沒什麼。”她嘻嘻的傻笑著,藉以逃避他的追問。
“沒什麼?”這句話說得輕鬆,眼神可不隨意呀!“你敢說沒什麼?還不給我從實招來!”黃家駒如雷公大吼,結結實實的嚇著了她。
左夙汎輕咬下唇,低垂著眼瞼偷覷他;他整個人雖然像只受傷的老虎般躺在椅子上,卻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樣的黃家駒是她不曾見過的,渾身充滿了威脅和危險的氣息,深深的令地芳心大動。愛慕的情懷,更為此添了幾分敬意。
好吧!給他一點面子,省得他老是認為自己很沒有女性魅力。
“我……我以為……你是不是跟睡美人一樣中了巫婆的詛咒,要白馬王子親吻才會醒過來,所以我想,為你犧牲一點色相也是值得的……”起先幾句話說得很小聲,而後卻愈來愈大聲,最後一句更加了個眼神暗示。
“這麼說,你是想在光天化日之下佔我便宜囉?”天啊!左夙汎居然卑鄙到跑來他的辦公室吃他豆腐,這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人家是想救你嘛!而且,我只是要……”
“不用再解釋了,左夙汎,你居然色到這種地步,不怕我告你性騷擾嗎?”為什麼他會這麼不幸的碰到這種事情?難不成他上輩子真的是無惡不作,這一世才會落得這般可悲的下場?
“難道親—下眼鏡也算性騷擾?”她嘟著嘴反駁。
其實左夙汎對黃家駒一見鍾情倒不是因為他長得帥,而是打小地就對眼鏡有一種無法解釋的瘋狂喜好,選擇物件更是以有沒有戴一副吸引她的眼鏡當標準,所以她其實是無對他的眼鏡產生好感的。
然後日積月累下來,她對黃家駒也產生了無法抗拒的愛。
“眼鏡?”他訝異的揚起眉頭。
“對呀!打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被你那副充滿魅力、酷勁十足的眼鏡給迷住了。”她一臉迷醉的說。
黃家駒的臉色愈來愈凝重。他向來不喜歡別人把他當猴子耍,這一年半來,他一直姑息著左夙汎,沒想到她得寸進尺,還愚弄他。
事實擺在眼前,他明明差一點就要遭到“狼吻”,左夙汎卻把罪過歸到他的眼鏡上,她這個人若不是瘋了,就是城府太深,居然在短短几分鐘內,將腦筋動到他的眼鏡上,太恐怖了。
“要圓謊也請找個好理由,拿眼鏡當擋箭牌,不嫌轉得太硬了嗎?”他憤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