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海若也在,立刻跑過去撒嬌耍賴。“不管啦!額客,叫斡羅岑陪我們玩啦!”
這時候的海若當然不敢再命令斡羅岑了,可千黛卻說話了。
“斡羅岑,陪她們玩玩又不會死,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呢?”
“才不要!”斡羅岑斷然道。“她們好煩喔!而且跟那個葉裡迷失別吉一樣任性,額赤格都不想要那個別吉了,我更不想要這麼蠻橫的女孩子!”
“只是玩玩……”
“不要!”
“不管啦!陪我們玩啦!額客,你快命令他陪我們玩啦!我們……”
“閉嘴!”
一雙憤怒的低喝,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驚懼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轉向同一個方向——納岑不知何時已怒氣衝衝地佇立在內殿口。
“你們這群混蛋,帖木兒才剛睡著,你們要是把他給吵醒了,我就一個個全宰了你們,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一見到納岑剃光鬍鬚後的本來面目,海若立時兩眼一亮,臉現垂涎之色,繼而媚眼兒一拋,便擺著腰扭過去。
“對不起,納岑王,”她嬌聲嬌氣地說:“只是小孩子們愛玩,她們……”
納岑對她的媚眼嬌態視若無睹,依然冷冷地叱道:“出去!”
“可是納……”
“出去!”
“納……”
“出去聽到沒有!”
眼見納岑目光中殺氣倏然湧現,眾人頓時驚呼一聲,跌跌撞撞地一溜煙逃得半個也不見了!斡羅岑聳聳肩也走了,不過他是往內殿去。
“我去陪帖木兒睡覺。”
千黛則若有所思地望著殿口,那群人一消失,納岑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樣,他向前幾步摟住了千黛。
“想什麼?”
“哦!我只是在想……呃!沒什麼、沒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娘,我這樣算是讓那些……不!部分欺負過我們司家的人知道我過得比他們還好了吧?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慶,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一瞧見那熟悉的景緻,那令人胸襟開闊、豪氣蓬勃的遼闊草原,就令人情不自禁地興起一股人與自然合而為一的悠然暢快。即使體內流的是漢人的血,胸口澎湃的卻是塞外兒女的情懷,千黛又似感恩又似感動的長嘆一聲,不覺合上眼,深深吸入一口闊別已久的原野清香,繼而緩緩籲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即使從她到達這兒的頭一天開始,她就無時無刻地想要逃離這兒,但無意識中!生命還是會點點滴滴地聚集起感情的溪流,人與人之間的聯絡還是悄悄地牽連起來了,直到她真的離開之後,她才明白這一點。
無論她是漢人,還是元人,這兒才是她的家,她在這兒成長、在這兒出嫁,在這兒為人母,她的生命早已經在這兒生根了!
“想念?”納岑的眼光是揶揄的。
千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納岑哼了哼。“那你還走得那麼決然。”
千黛嘴一噘。“誰教你什麼都不跟人家說!”
納岑伸手將她的馬頭拉過來一些。“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千黛眼一翻、手一扯,又把馬頭扯回去了。“信任你什麼?就跟你說你什麼都沒告訴我,你到底要我信你什麼?”
納岑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隨即合上並搖搖頭,似乎已經拿她沒辦法了。
“你實在很遲鈍!”
“什麼遲鈍嘛!”千黛不服氣地說:“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你在想什麼嘛!”
納岑還是搖頭。“無論如何,以後不管你要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都要先跟我講過,知道嗎?”
開玩笑,要是偷雞摸狗的事也能說嗎?不過……
千黛下意識地摸摸屁股。
他生氣打人家屁屁的時候還真的很不留情,害她有兩天都不能好好的坐著,想到就尷尬,還是聽話一點保險吧!
“知道了啦!”
開開心心的回到草原,原以為可以過著以往安寧的日子了,沒想到才與塔思分道揚鑣不久,在回弘吉剌部的半途上就碰到一位族人警告他們,族裡有一項意外正等著他們。
“阿昔倫別吉?你……你在這兒做什麼?”納岑輕巧地躍下馬,錯愕地問。
阿昔倫也是個大美人,卻與葉裡迷失狂野的美大不相同。她是高貴的、華麗的、耀眼的美,那目中無人的眉眼兒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