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調查了,先前那部隊的司令長官已經投降過來,可他只說記不清李壽凡講沒講過那三個農民是刁民這話,審問李壽凡,他至死也不肯承認——你的意思是說李壽凡可以不殺麼?你真是觀音菩薩轉世下凡,哪個朝代不死人?江山是殺出來的,誰死誰不死,我看閻王爺也沒有這本賬,你還能全都去問個究竟麼?”
張仁茂向來把生死置之度外,尋著了活路便活,掉入了死地便死,無所謂冤與不冤,屈與不屈。這李壽凡究竟該不該槍斃,他認為沒必要去尋思,死了就是該死,天底下死過那麼多人沒有誰去過問,唯獨他的死就冤屈麼?哪家門裡沒有短命的人,哪個廟裡沒有屈死的鬼!
然而,對於一心向佛,寬大為懷的黃大香來說,她把每一條生命都視同自己一般,卻不能不為李壽凡的死問個因果報應。
當時,黃大香沒有說話,這不是沒話可說,而是張炳卿在場,她本來就是想聽個“政府”的回答,張炳卿則覺得這問題似乎還很複雜,伯父這話只說了死人的事常有,僅僅回答了問題的一半,很難說讓黃大香口服心服,但一時間,他沒有插上話去。
[解說]應該說,處決李壽凡這並不在他張炳卿權力範圍之內,現在,李壽凡已經被處決了,理所當然,他應該表示完全的贊成和擁護。因為他早已把自己貢獻給了這場革命,而且是真誠的。
[困惑]經過一個通晚的反覆思考,張炳卿越想越覺得這是個革命不容含糊的問題,黃大香表現的也是個站穩階級立場的思想問題。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