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另一方面,在工作上,龔淑瑤表現得更為賣勁了,而對張炳卿的有關情況卻又不失時機地、十分主動地反映給了林主任。

在龔淑瑤的潛意識中,正不斷地生長出對權力的渴望。

如果說龔淑瑤的內心還有些忐忑猶疑的話,那只是她眼下難免有些擔心:一旦張炳卿落馬,她有不有能力取代張炳卿在小鎮人心目中的威望呢?

[場景2]波瀾疊起

在小鎮幹部會上,張炳卿又一次講到:“...學政策,學理論十分重要,這如火車行駛離不開軌道。我們如果不學習,光憑熱情,左右都可能出軌,以至給革命帶來重大危害,尤其是作為一個領導幹部,就更不能居功自傲,以大老粗為榮。”

這些話聽來頗有些影射之嫌,很快就經龔淑瑤之口傳入到了林主任的耳裡。

在家裡,林主任又從姜銀花的口裡得到了證實,林主任十分惱火,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頓時破口大罵起來:“張炳卿這小子太狂,上頭叫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這就是軌道,你張炳卿還能另外有什麼政策理論?你說大老粗不能當領導,你媽的,等著瞧吧,老子就非得讓你服我不可!”

姜銀花在一旁聽著,嚇得不敢出聲。

姜銀花與龔淑瑤在一起時,她不由擔心地說:“淑姐,我家主任發大脾氣了,真是嚇死人,你就不能去勸勸張隊長麼?讓他往後再不說那種話了才好呢!”

“是嗎?主任發脾氣你害怕什麼!”龔淑瑤笑了,“我說,銀花妹你也真是多心,他們當領導的哪能沒有一點爭論?那中間的是非我們一時也弄不清楚,你去說,他們反而會當你是多事的!”

姜銀花驚異地望龔淑瑤一眼,低下頭沒話說了。

其實,張炳卿那番話是在縣裡聽周樸說的,剛一解放,周樸擔任了縣長,後來,上級又委派了一名縣委書記,這樣,周樸就難說是一縣之長了,有個本地幹部不服那位大老粗書記的調遣,上任的新官便燒了第一把火,他不僅把那名本地幹部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出來的話還讓原來周樸手下的人聽著很不是滋味:“識得幾個字有啥子了不起!你們見過什麼叫槍林彈雨?過長江那陣子,炮彈就在船幫上開花,老子是舍下腦袋,不要命來到你們這地方,可你們那時在幹什麼?不就是東躲西藏,偷偷摸摸地鬧了一陣子?現在,我能給你派個工作算是老子開恩,你們還想跟我討價還價,沒門!”

周樸跟張炳卿說起這些事情的時侯,頭仰在竹躺椅上一連搖了三四下:“這不只是什麼南北幹部之間的磨擦,也不只是低估了地下工作的成績,這反映了那種農民起義佔山為王的思想意識!”

於是,他從革命的性質說到幹部的素質,又從共產主義的理想說到教育農民是一個嚴重的問題,由此,他才強調了學習理論知識的重要意義。

張炳卿覺得這話有道理,所以就搬到小鎮的幹部會上來了,他這樣做,同樣是不願意自己永遠當一個大老粗。說他這是為了影射林主任,還不如說他是從林主任身上見到了自己和許多基層幹部共同的不足,感覺到這個問題如果不解決就很有可能給革命帶來某種危害。

張炳卿也有與龔淑瑤個別交談這些理論問題的時候,每次,龔淑瑤總是認真地傾聽,臉上還帶著笑容,不時地點一點頭,但實際上,她已經很少有以前那種忠誠而激情的和唱了。

實在說,龔淑瑤從來就沒有過探討理論的興趣,現在,她更不願意裝摸作樣地當張炳卿的學生,遇到這種情形,她往往是藉故客客氣氣地告退,比如,她突然說:“哎呀,你看我就光顧著聽你說話,把向縣裡彙報的事情也忘了,讓主任知道,又該挨批評了——我倒是覺得你那話沒什麼錯處,可我沒有什麼理論水平,那你,那你就不能聽上面怎麼說你也怎麼說嗎!”。

這時,我們還不能說龔淑瑤對張炳卿已經全無一點關照之處,在她的內心深處同樣不能認同林大塊那種生吞活剝的教條,然而,她所見到的卻是,張炳卿死鑽在‘牛角尖’裡不肯退下來,或者說,他硬是要拿著雞蛋要去砸石頭,也實在是不明智。

總之,過去張炳卿那種男性的英武雄姿與權力的輝煌光彩,在龔淑瑤的眼裡正逐漸地暗淡下去。也許,在龔淑瑤心裡還可以為張炳卿感嘆傷神,但又不能不為自己慶幸,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有什麼對與不對?只能說是她這“漁婆”的運氣來了!

從龔淑瑤那嘴角邊逐漸顯現出來沉穩而又自得的笑容足以說明,這時,她已經見到了自己前途的光明!

[場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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