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窮兇極惡的滿臉橫肉,而是那種很富態,圓滾滾的胖,瞧上去頗為的和善,加上也挺白淨的,看上去就像是那等大寺廟裡頭管著香油錢,吃喝不愁享福的僧人。d…m現下這咧嘴一笑,真有點兒笑面彌勒的意思。
只不過他經常是做兇惡狀罷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小罈子烈酒,不是什麼好酒,是拿農家的苞谷釀造的,但是夠烈,夠猛。
大和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不用碗了,直接端起罈子來便是對著口兒大喝,當真是豪爽激烈,大快朵頤。
周圍的人已經是看呆了,方才那三斤豬頭肉,等閒一個壯漢也是未必吃得下,而這大和尚吃了之後就跟沒吃沒兩樣兒,現如今風捲殘雲一般,這一桌子菜又是快吃完了,聽動靜兒,罈子裡頭的酒也是見底兒了。
老天爺,這和尚肚子得是連著沒底兒洞吧?
和尚吃的極多,而且快,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便是吃喝完畢,他一抹嘴,把一直在手裡攥著的那小錠銀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那小二趕緊拿著個小銀秤湊過來,笑嘻嘻道:“佛爺,您這一頓,一共是一兩八錢,您這銀子,咱先稱稱?”
“算逑,算逑。這是佛爺賞你的。”
大和尚擺擺手,提起錫杖便是往外走。
那小二笑的見眉不見眼,趕緊一溜煙兒的送到門口,一甩毛巾:“您老慢走誒……”
出得門來,天色已經是完全黑透了,大和尚抬頭看了看天,烏沉沉的天空,一絲一毫的星光都不見,完全被遮掩住了。
四周還是很熱鬧,這廣場周圍店家門口,甚至是街邊的路上,都掛了許多的燈籠,把這裡照的一片亮堂。也有些燈光昏暗的,全都是那等風月所在。門口都是掛著一個兩個粉紅色的燈籠,透著的燈光,也是說不出的勾人,要的就是一個昏暗曖昧,若是照的太亮了,反而是大煞風景。
這和尚順著廣場往西走,過了坐北朝南的玉皇廟,又往南拐了一個彎,過了一家賣字畫筆墨的店面,這店面南邊兒卻是個小巷子,往裡頭一瞧,黑沉沉的,一點兒光亮都沒有。似乎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後牆一個夾道,若不然的話,不至於一盞燈籠都瞧不見。
若是膽氣稍弱一些的,怕是根本不敢走這等道路,但這大和尚卻是冷哼一聲,拄著錫杖便是大步進去。
巷子盡頭,是一條偏僻的小街,這裡倒是也有幾家店面,不過由於周圍都是一些百姓住處的原因,是以基本上都是米店糧店這等,現在也早就上了門板打烊了,安靜得很,一點兒光亮都瞧不見。
大和尚走了這麼一段夜路,多少夜裡也能瞧見些東西了,辨識了一下方向,朝著巷子口對面過去,又是鑽進了一條小衚衕。
順著衚衕往裡頭走,又往左拐了一個彎兒,他身子便是一定,知道自己找對地界兒了。
前頭約莫兩丈遠的所在,牆頭上掛著一盞小小的紅燈籠,約莫有酒罈子大小,燈光也不甚明亮,但是在這暗夜之中,卻已經是很顯眼了。不過這一段院牆,卻是往後退了那麼五六尺,比這巷子的其它牆面都要靠後,所以除非是晚上走到這近前,若不然在巷子兩頭兒都是瞧不見的。關鍵是,這大晚上的,又不是後世,誰會走這等偏僻的黑巷子?
不過燈籠所在的位置,卻並沒有門,瞧著這倒是像個大戶人家的後牆。
“他們這一派的總是如此,愛弄這等玄虛。”
那胖大和尚哼了一聲,左右看看,走到院牆底下,吸了口氣,往前一個衝步,錫杖往地上一杵,接著這股力道便是竄起來老高。他看似肥胖粗笨,實則靈活之極,就像是一頭肥胖的狸貓一般,手抓著那牆頭往上一提,整個人便是竄了上去,騎在牆上手往回一撈,錫杖便是又拿在手中了。
胖大和尚似乎也是對自己的身手頗有些得意,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正要往牆裡頭跳下去,兩眼一掃,笑容頓時是凝滯在臉上。
原來這院牆果真如他所猜測,乃是一處大戶人家的後牆,而牆裡頭,便是一個花園,只不過瞧來這花園已經許多年未曾用了,明顯是荒廢了。挖的水池幹了,裡面還有枯爛的荷葉,假山上面光禿禿的,地上則是長滿了野草,一片枯黃。
一顆老榆樹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手裡提著一個燈籠,正自笑吟吟的瞧著自己。
瞧見這胖大和尚,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了,先是抱拳施禮,而後便是道:“可是笑師叔?”
“什麼笑師叔哭師叔的,你家佛爺人稱笑面金剛。”
這江湖諢號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