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銀錢,導致混亂者,殺無赦!
他卻不知道,他的這一番表現,讓在後面七八步開外的周仲也鬆了口氣。
周仲和石進分別跟在衝鋒的家丁們身後,他們的任務,是尋找存在的問題漏洞,同時另一個更大的責任——便是監督這些士兵,看看他們有沒有違法軍法。
若是方才董忠庸膽敢下去撿起哪怕是一枚銅錢兒來,周仲都會毫不猶豫的上去一刀斬了他。
之前董忠庸的表現讓他感覺如果這名士兵這樣死了的話,實在是很可惜。
幸好,沒有自誤。
董忠庸選定的第二個目標顯然比第一個要差遠了。
這個土匪甚至連回過身來的勇氣都沒有,只是悶著頭向前跑著,哪怕是馬蹄聲已經是來到了身後近在咫尺的所在。
其實這種現象,在戰場上再常見不過。軍隊的勇氣來源於集體,士兵的勇氣來源於戰友。當一支軍隊,失去了組織,失去了軍官,失去了士氣的時候,士兵們的勇氣也就蕩然無存。像是正統年間的土木堡之變,五十萬(也有說是十五萬的,且不爭這個,以後再說)明軍京營大軍被三萬瓦剌騎兵擊潰,士兵們只知道逃,跑,不停的跑,一直跑到嘔血為止。要是被人追上,那就引頸就戮,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了。
包括之後萬曆年間的薩爾滸之戰,以及之後建奴連連對大明取勝的廣寧之戰,遼陽之戰,瀋陽之戰等等,都是如此。不敢戰,只知道跑。跑死拉到,跑出去了,那算是撿了一條命。
不知道多少人是生生跑吐血而死。這不是危言聳聽,跑的太累,超過身體負荷的話,吐血是很正常的事情。董忠庸只是手一伸,然後一縮,那鋒銳的矛尖兒便是在那土匪的後心上開了一個方形的血窟窿,巨量的鮮血湧了出來。那土匪趴伏在地上,口中發出聲聲慘叫,但是很快就沒動靜兒了。“這就宰了兩個了?”這殺戮的過程之輕易讓董忠庸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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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二二六 救命
而伴隨著這股不敢置信,帶來的就是強大的,對自己的信心!這些土匪也號稱悍勇,還不是土雞瓦狗一般?跟我們董氏門下的家丁相比,他們算是什麼東西?
這樣的仗在來上幾次的話,士卒們的戰鬥型的優秀學員了,各項訓練的科目都是優秀,正步走的好,加上身材高大魁梧,從來都是排頭。射箭騎馬等等,也都是很不錯,人緣也好。他雖然不會對董勇慶表示出什麼來,但是心裡也是挺瞧不起的。
這會兒卻是發現人家救了自己,頓時心中又是慚愧又是感激。
“慶哥兒,多謝了!”董忠康大聲道。
董勇慶卻是跟沒聽見也似,把弓箭放了回去,然後蹲下身來。他面前是一具土匪的屍體,傷處在胸部,卻不是被長矛刺中或是騎兵刀劈砍的,而是整個胸膛塌陷,胸骨粉碎,整個身子都變形了,死狀奇慘。
正是給耶律斡裡和那熟銅鐧給打死的。
董勇慶低頭揮刀,使勁兒的剁進了這土匪的脖子上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裡頭,他之前已籍是在戚繼光的《紀效新書》之中,而在此之前,乃至於和紀效新書同時代,無論是兵書之中還是武備志之中亦或是平時的往來文牘,文書,兵部的文案記載,民間稗官野史之中,都沒有‘解首刀’這一概念。大量出現的一個詞彙乃是‘解手刀’,這種武器自從唐代就開始大量出現了,一直到現在。
而戚繼光寫的是兵書,他的寫作風格,無論是紀效新書和練兵實記,都是語言平實通俗,以便於理解為原則,理當是不會硬生生造出一個生僻詞來的。是以,‘解首刀’和‘解手刀’,理當是一個,怕是戚繼光當初寫錯了字。
現在只有三個解首兵,每個都一個,是以還沒有配備這玩意兒的必要,他們用的依舊是哥薩克騎兵刀。
董勇慶把首級剁下來,提著頭髮扔到了後面的一個大麻袋裡面,裡面已經是人頭堆積了不少。鮮血透了出來,把麻袋的外面染成了斑斑的暗紅色。
本來,按照軍法九章的規定的話,這些解首兵需要躲了一個人頭之後就跑回自己的上官或者一個指定的官員那裡去上繳首級。而事實上,如果這樣做的,三兩趟下來這解首兵就得趴下。
這同樣是規章制度和實戰中的衝突,是以董策臨時改變了一下,讓他們弄了一個大麻袋,把腦袋都扔在這裡頭。
董勇慶吃力的拖著這大麻袋往前走,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