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部分(2 / 4)

小說:崇禎七年 作者:千頃寒

有靠山的樣子。

那兩頭大青騾子停了下來,高高瘦瘦的那個跳下馬來,解下面巾,拱拱手,笑嘻嘻道:“各位,可有日子沒見了,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眾兵丁仔細一看,頓時都有些尷尬。守衛北城門的他們,哪個不認識張麻子?這塊兒是張麻子的地界兒,街面上巷子裡的算命先生、小偷佛爺,下迷藥的人販子,半掩門兒的暗娼,都得給他上供,在這一畝三分地可也說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平日都是熟臉,見面還說說笑笑的,偶爾還一起吃頓酒,這會兒卻把人給攔下來了,自然就尷尬的緊。

張麻子卻不動怒,他是劉三兒的手下,說起來關係還近的很,而這些兵丁對劉三兒這種有些實權的衙役,也是上杆子巴結的,是以張麻子並不怕他們。不過他是街面上混出來的,人頭精熟,通曉世故,自然也不願意得罪他們。這幫人成事不足,敗事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從懷裡抓了一把銅錢兒,笑嘻嘻的遞過去,道:“小弟這兩日手頭也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這大冷的天兒,各位拿去喝茶。”

那兵丁趕緊推辭,張麻子硬是往他手裡塞,推拒了兩下,便也收了。

他們著實是沒想到還能拿到錢,雖說不算多,但也足夠大夥兒卻隔壁的小店兒裡喝碗熱乎乎的湯,吃上兩張又香又軟的大油餅子了。頓時對張麻子便格外的熱情起來,張麻子卻不耐煩和他們說話,又撤了兩句,便告了罪,上了騾子,兩人出了城。

兩人出了城便朝著東北方向行去,走了好一會兒,張麻子回首瞧了一眼陽和城。黑灰色的高大城牆在寒風中屹立著,周圍一片荒涼,看上去了無生機。

張麻子輕輕嘆了口氣。

另外一個又矮又胖的,自然便是那卸嶺力士青雲子了,這老頭兒斜睨了一眼張麻子,嘿嘿笑了一聲:“怎麼著,想被窩裡的人了?”

張麻子和張香兒的關係,老頭兒那日便瞧出來了,後來尋了個機會問張麻子,張麻子也承認了。他本以為少不得挨一頓訓斥,卻沒想到老頭兒只是嘆了口氣,卻沒說啥。其實像是青雲子這等人物,幹了這個行當,會敬鬼畏神,卻不會怎麼理睬這些世間的規矩。畢竟他們這活計,就是極大的破壞者禮法規矩。

張麻子點了點頭,神色間有些悵然。

那日董策走了之後,他便和師父做著出行的準備了。董策給了青雲子一百兩銀子,青雲子買了兩頭大青騾,又置辦了一些工具,有的工具很是生僻,還須得去鐵匠鋪打造才行。當然,都是張麻子出面,青雲子是不會露頭的,他心中終歸還是有些懼怕忌憚。張麻子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銀錢,想要自己掏錢,青雲子卻是不讓。只說到既然認了自己當師父,那就是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以後還得給自家徒弟攢下一筆豐厚的身家,決不能讓你吃苦受罪!

老道士在這一點兒上格外的執拗。

準備了幾日,東西都準備停當了,今日一大早,兩人便出發了。

張香兒出來相送的時候,臉上一直掛著笑,但是昨日,她抱著張麻子哭的稀里嘩啦。她那日也聽了一些,隱隱約約知道了青雲子的身份,因此就更是擔心,不知道張麻子這一趟跟著出去,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畢竟是要去盜墓挖墳啊!誰知道那裡頭有什麼汙穢東西?民間傳說可是把那個誇大的沒邊兒了。

只不過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話自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她如同一個賢惠的妻子,為張麻子打點好了行裝,送他離開。

只是當人影拐出巷子口的時候,她才失聲痛哭。

除了這些必須的東西之外,兩人還各自帶了一塊兒董策給他們的腰牌,有了這塊腰牌,便能證明他們的身份了,便不須顧慮一些小麻煩。

青雲子喘了口氣,忽然冷笑一聲:“瞧著你跟那些城門口的人兵痞挺熟啊?”

“是。”張麻子道:“沒算是有什麼交情,就是有時候喝喝酒,那片地界兒,有時候也得他們照應一二。”

“以後少跟著這些人來往,酒可以喝,絕不能喝高了。”青雲子瞧著他,聲音嚴肅:“幹咱們這行兒的,就得時常警戒著,言多必失,你指不定哪一句就得說漏了。少說少錯,多說多錯,不說不錯。更別提喝醉了酒,估計祖宗十八代都能給抖摟出來。你這是剛乾,以後時間長了,最好別跟人離得太近……在地底下呆的時間長了,身上就有一股子味兒,別讓人給識破了。”

張麻子靈醒,知道這是師父在指點自己了,趕緊應著,都在心裡仔細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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