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亂的如干草也似,由於吃不飽,身形也是乾瘦,但若是仔細看的話,便是會發現,這倆女孩兒,出落的還真是挺清秀。
許是繼承了她們母親的優勢,現下都是小美人兒坯子。趙大憨看了一眼暗自點頭,心道這大閨女到時候給洗的乾淨些,許是能多賣幾個大錢。又捱了得有一個多時辰,趙大憨實在是扛不住了,肚子裡頭一陣陣的往外泛酸,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像是螞蟻一樣啃噬著他的身心,這種飢餓,雖說還遠遠沒有到達極點,卻已經是引發了他巨大的恐懼。大約在兩年之前,家裡斷了糧,他餓了整整三個月,每天連糠菜都只能吃上一小把,那種飢餓的感覺,幾乎讓他恨不能把自己的手腳都剁下來生吃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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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四八五 暴虐
這種情緒一泛上來,他立刻就受不了,踢了踢旁邊的婆娘,有氣無力道:“做飯去…”
這個點兒做飯吃飯的話,就能捱到黃昏時候了,到時候吃了直接就睡,晚上就不會怕被餓醒。
女人細細的應了一聲,有氣無力的爬了起來。
而正在這時候,忽然門被重重的一腳踢開了。
這一腳力道是如此的巨大,以至於門板直接被踹飛了,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外面的光立刻照射進來,被這巨大的聲音所驚嚇,趙大憨四人發出一陣驚恐的叫聲。
這會兒趙大憨的婆娘剛做起來,她上半身穿著一件兒破破爛爛的黑布褂子,上面已經打滿了補丁,不知道已經經過了多少年,有的地方都已經開爛了,成了一縷縷的布條兒,看上去便是讓人感覺寒酸。衣服散發著一股酸臭的味道,這是長久不洗導致的,只要是一洗,這衣服就得散了。
衣服零零散散的,露出了不少面板,這樣的衣服連蔽體都難,更別說是遮寒了。事實上也是如此,整個冬天,她幾乎是不出門的,也就是去做做飯,趕上天光好的時日,便站在自家門口牆根兒底下曬曬太陽。雖說晉北的冬季格外的嚴寒,但整天縮在屋裡的話,也是可以將將捱活過去的。
不過這樣一來的話,體內積攢的致病的各種因素可就多了,年紀再大一點兒,稍微有點兒誘因,很容易便是大病一場,若是救治不當,一命嗚呼的機率相當的高。
門給踹開,一時間湧入的光線讓他們都有點兒受不了,只是眯著眼睛看到門口影影幢幢的站了幾個人。趙大憨的婆娘王氏尖叫一聲,又縮回了被子裡頭。
趙大憨抓著被角,滿臉驚恐的看著闖進來的幾個人。
兩個女兒膽小,已經是縮排了被子裡面,緊緊地抱在一起,似乎這樣,便是能躲過待會兒降臨在他們頭上的厄運一般。
幾個人闖了進來,當先一個大叫道:“趙大憨,你這腌臢廝,欠了我家老爺的租子什麼時候能交上?”
趙大憨聽著這聲音有點兒熟悉,他坐直了身子,手遮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等待眼睛適應了光線,這才看的真切。
三四個漢子闖了進來,都是穿著一身黑衣,魁梧壯實,最前頭那個,尤其高大威猛,兩條大粗腿跟大椽子也似,可不正是自己的東家,蘇府的家丁頭目蘇二虎?
不過在下頭這些佃戶百姓們,都是管他叫蘇二爺的。
前段時間收租子的時候,蘇二虎來過這祠頭莊幾次,趙大憨自然是沒撈到能說上話,但也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他記性還算是不錯。這會兒仔細一看,便是認了出來。
蘇二虎冷冷的看著滿臉驚恐的趙大憨和他的婆娘,冷笑一聲,又把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趙大憨,你欠我家老爺的租子,啥時候能交上!”
仔細的挺清楚了這話裡的內容,趙大憨立刻就傻了。
“租子?啥租子啊?不是早就交了麼?”
他重重的嚥了口唾沫,由於恐懼渾身都顫抖起來,他本能的身子往前傾了傾,腰板兒塌了塌,臉上陪著討好的笑,道:“蘇二爺,俺,俺家的租子,不都是交上了麼?那一日,好些人一塊去的,俺們都去蓑衣渡交的,二爺,二爺你也是見過的。”
他顯然是極為的害怕,牙齒都磕磕碰碰的。
他自然是知道蘇二虎這人的,這幾個月以來,這廝是蓑衣渡蘇府的家丁頭目,也是裡頭的第一號打手。從小跟著他老爹練淋尖踢斛練出來的一身好腿法,雙腿粗的跟大戶人家的房梁椽子也似,一條腿上怕不得有幾百斤的氣力。
不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