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重擊,哪怕是穿著幾乎達到了這個時代防禦力巔峰的歐陸超重型板甲,只怕也是不幸,更何況他還只是穿著一件陳舊的破布衣服。他的胸膛,整個的都塌陷了,骨頭被砸斷,然後狠狠的刺進了體內,造成了體內的嚴重出血,甚至不少骨頭都把皮肉給刺破。鮮紅的血液,森白的骨頭茬子,讓人瞧著就是膽戰心驚。
他嘴裡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內裡甚至還有內臟的碎片。他似乎被血液給嗆到了,想要撕心裂肺的咳嗽,但逐漸斷絕的生機讓他連咳嗽都沒了力氣,只是身子一抽一抽的,滿臉通紅,卻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他的眼神逐漸渙散,顯然已經是離死不遠了。
這一幕,不過是整個戰場上的縮影而已。
圍繞著澄城縣的南城門,闖軍和官軍殊死搏殺。
城頭上石塊,磚瓦等等,各色東西瘋狂的砸了下來,給城下造成了相當慘重的損失,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這城牆根下。但畢竟,是更多的人活了下來,而且他們現在,距離城頭上的守軍已經是足夠近。
只有兩丈多了,跨越了這兩丈多的的距離,守軍就再沒有一絲優勢可言!
想到此處,不少闖軍都是熱血沸騰,他們眼珠子通紅,死死的瞪著城頭,瘋狂的叫嚷著。
終於,一架雲梯的頂端,重重的靠在了城牆上。這雲梯顯然是頗長,豎起來之後比城牆還要高出一截去,是以雖然是斜斜的靠在城牆上,但頂端還是超出一塊來。
“砰砰……”
幾聲沉悶的撞擊聲響,又是不少雲梯靠在了城牆上。
看到雲梯終於考上城牆,那**著上身的粗壯大漢再也忍不住了,虎吼一聲,從旁邊闖軍的手中搶過一面挨牌,單手持著,踩著雲梯往城上爬來。他看似很狂躁著急,但實際上動作卻是很穩重老練,他手沒抓著梯子,而是身子往前趴,靠著身體的重量壓在上面,挨牌把全身都給護的結結實實,右手持著大斧。他平衡性不錯,雙腿顯然是極有力的,一步一步雖然慢,但卻是穩當。
在他下面,不少闖軍都是跟著往上爬。
上頭扔下來幾塊磚頭,把挨牌給砸的砰砰作響,這大漢身子晃動了幾下,但卻是沒給砸下來,不消說,力量著實是大的驚人。
而旁邊的那些雲梯上,也是已經爬滿了闖軍。他們可不像是這大漢這麼沉穩,看見雲梯豎好,便是瘋狂的吼叫著,急不可耐的就往上爬。雲梯上面爬滿了人,下面還有不少人抬著腦袋焦急的往上看。
高額的賞銀和官職是莫大的誘惑,也激發了他們的膽量和勇氣。幾乎所有人都想第一個爬上城頭,拿到封賞。
磚石還是雨點一般的落下來,每時每刻,闖軍都在承受著相當大的傷亡。
但他們,已經能夠看見勝利的希望!
殺!殺上城頭去,殺光這群狗官兵!爬得最快的是一個身材中等精瘦精瘦的漢子,他把腰刀叼在嘴裡,手腳並用的往上爬。快了,快了,就要登上城頭了!“賞銀和官職,都是老子的,誰也搶不走!”這精瘦漢子心中瘋狂的嘶喊著,他計算著和城頭的距離,一丈,六尺,這就要登上去了!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得意和瘋狂交織的光芒,臉上肌肉扭曲著,他甚至能感覺到臉上的肉在一突一突的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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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七零七 登城
但是他的美夢很快就被打破了。
就在他已經距離城頭很近,甚至一躍就能上去的時候,朱東忽然大吼道:“持叉杆的,殺!”
“殺!”
那幾十個手持叉杆的官軍一直沒得到進攻的命令,早就憋壞了,這會兒得了命令,口中紛紛喊殺聲,手中叉杆便是狠狠的朝著面前刺去。
那精瘦漢子首當其衝,一個官軍可是盯上他了,手中叉杆前刺,那月牙形的利刃狠狠的刺中了精瘦漢子的胸口,那月牙形利刃的兩個尖端,刺進去幾乎有一寸多深,更是在他的胸口劃出來一個巨大的傷口,幾乎已經將其開膛破肚了,鮮血淋漓而下。受到這般重擊,那精瘦漢子慘叫一聲,手再也抓不住梯子,重重的砸了下去。眼見得這一幕,下面的闖軍趕緊讓開,但闖軍你推我我推你的擠成一團,又哪裡讓的開了?
這漢子的體積可比磚石要大得多了,儘管已經盡力躲避,還是有兩個漢子被他給砸在地上。那倆人倒是沒死,不過也是筋斷骨折,躺在地上慘叫。而跌下來的那精瘦漢子腦袋正好撞在一塊石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