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通往後院的小徑上,周琳琅遇見了周滿月。
周滿月比周琳琅小上一歲,是安王同一婢妾所生。周滿月雖是庶女,足不出府,外面的人極少知道,卻生得一副國色天香的臉,身上的穿著打扮雖比不過周琳琅,可這張臉卻美得清水出芙蓉,一雙水亮亮的大眼睛,明亮又無辜。
周滿月有些懼怕周琳琅,趕忙換了聲:“姐姐。”
周琳琅卻並未理睬。
周滿月死死咬著唇,委屈著,一聲不吭,直到周琳琅遠去。
周琳琅覺得委屈又惱怒,怕自己失了儀態,這才支開了丫鬟,獨自一人靜靜坐在涼亭上。她看著池中的紅色錦鯉,眼眶一溼,差點落淚。之後趕緊仰面,不讓眼淚落下來。
今兒去榮王府,榮王傷勢嚴重,周琳琅自然不可能穿紅戴綠,可在裝扮上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加上她生得美貌,這般望去,自是多了幾分翩然欲仙之感。
不遠處的陸禮登時就看傻了。
陸禮今日是來求親的。
他見周琳琅只有一人,曉得自己過去不合禮數,可到底還是忍不住,闊步走了過去:“琳琅”
周琳琅聽到聲音趕緊回頭,因她雙眸泛著水霧,看著面前之人,亦是隱隱約約模糊不清。她瞧著那人的眉眼,頓時讓她想到了陸琮,遂忍不住越發委屈了起來,鼻尖一酸,登時落了淚。
陸禮瞧著面上一慌,心都疼了,趕忙蹲下身子與她平視。他剛想說些話安撫她,卻見她身子往前一栽,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陸禮本就愛慕周琳琅多年,只可惜他入不得她的眼。如今這般主動投懷送抱,倒是令他有些詫異。可是,他捨不得鬆開。
陸禮將人抱緊了些,一時早已是氣血翻湧、狂喜不已。
他抬手揉著懷中佳人的發,溫柔似水的喚了一聲:“琳琅。”
周琳琅死死抱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哭得梨花帶雨,彷彿是要將這段日子受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陸禮沒法子,只能擁著她,任由她哭個痛快。他不曉得她受了什麼委屈,只是他從未見過她這般嬌弱無助的模樣在他的眼裡,她素來都是高高在上,站在雲端上的。
而今日,他特意讓爹爹過來提親。他知道自己怕是沒這麼容易能娶到她,畢竟晉城想娶她的男子太多。饒是他是梁王世子,也沒有多少勝算。可是他不試一試,總歸是不甘心的。
不遠處是一排桂花樹,樹蔭下,站著安王和梁王。
安王、梁王瞧著涼亭中的一對璧人,倒是沒在意什麼禮數,只是覺得二人甚是匹配。安王暗下思忖許久,才緩緩開口道:“這親事,本王同意了。”
女兒的心思,他如何看不出來只是陸禮這孩子,他信得過。
梁王也甚是滿意周琳琅。畢竟這周琳琅是晉城一等一的貴女,日後進了他們梁王府,也算是面上有光。
梁王比安王稍矮一些。因常年養尊處優、大魚大肉,這肚皮吃得圓滾滾的,倒是增添了幾分福態。梁王笑笑,眼睛眯成兩條縫,歡喜道:“能娶到琳琅這麼好的姑娘,是禮兒的福分。周兄,你放心,等日後琳琅進了門,咱們梁王府闔府上下,定將她當成菩薩一般供起來,絕對不會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
這番話,自是有些打趣兒的成分在。
安王看著自己的女兒,眸中滿是慈愛。他只希望她順順遂遂,別像她孃親一樣爭強好勝,最後害了自己。
姜令菀坐在馬車上,小臉疲憊的抬手揉了揉眉心。昨夜在陸寶嬋的雲棠院睡得並不是很踏實。金桔瞧著,遂道:“六姑娘還是歇息一會兒吧。”
姜令菀點點頭,這才闔眼小憩。
不久便到了衛國公府。
姜令菀回府先見了姜柏堯和周氏,周氏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女兒面色比之往常蒼白了些,忙叮囑金桔、枇杷倆丫鬟,務必將女兒照顧得好好的。
姜令菀朝著玉枝院走去,恰好遇上了姜令蕙。
姜令菀就靜靜站在那兒,穿著一襲淡藍色繡菊花襲胸襦裙,身旁連一個丫鬟都沒有,彷彿是刻意在等她的。
姜令蕙臉色有些難看,見她過來直截了當道:“我有事情想單獨同你說。”
金桔、枇杷有些不放心。
姜令菀卻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到別處去。一個姜令蕙,也沒什麼好怕的。畢竟她和姜令蕙從互相捉弄,每回都是姜令蕙吃得虧比較多,哭得鼻涕眼淚一把的模樣,她都看膩了。
姜令菀和姜令蕙難得走在蓮花池旁,姜令蕙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