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金口玉言,可是昀兒的親事關乎江山社稷,萬萬馬虎不得。”
承德帝看向皇后,雙眸溫和,問道:“那皇后的意思是”
皇后想了想,說道:“咱們昀兒的確該好好感謝人家。事情到了這份上,不如讓昀兒納薛姑娘為側妃”
“不成。”太子立馬反駁。
他就算是委屈自己,也不可能委屈阿崢的。
太子斬釘截鐵道:“薛姑娘為了救兒臣,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都搭上了,母后卻委屈薛姑娘,讓她當兒臣的妾室,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落人口舌。薛姑娘英勇無畏,比那些所謂的名門閨秀不知好了多少倍,兒臣若能娶薛姑娘為太子妃,是兒臣的福氣。”
皇后最瞭解自家兒子的性子。如今見他一口一個薛姑娘,明顯早就對她上心了,今日此舉亦是早有預謀的。可是,一個能跳水救人的姑娘,雖然可敬,卻不適合當太子妃。是以皇后板著一張臉,說什麼都不同意。
承德帝的想法卻恰恰相反。
先前太子一直不肯立太子妃,如今年紀老大不小了,突然碰著一個喜歡的姑娘,而且那姑娘又是個心地善良有勇有謀的,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皇后絲毫不肯退讓:“薛姑娘救了你,母后自會想法子感謝她,昀兒你無需多言。”
太子惱了,心下著急的不得了。可他知道此刻不能由著性子鬧,不然會弄巧成拙。他思忖半晌,才道:“兒臣不想做忘恩負義之人,兒臣要對薛姑娘負責。”
“說得好”承德帝抬手拍了拍太子的肩膀,龍顏大悅,“不虧是朕的好兒子,有擔當。”
皇后聽著臉都綠了,差點被這父子倆氣個半死。
之後帝后二人出去,皇后看向承德帝道:“皇上莫不是糊塗了,也跟著昀兒胡鬧”
承德帝面色溫和,步伐悠閒,一面走,一面說道:“此事朕心裡有數想來皇后也看得出來,昀兒先前就已經認識那位薛姑娘,而且喜歡人家了。他怕你不同意,所以才想出這個法子。昀兒敬重你這個母后,卻也割捨不下心上人”承德帝步子一頓,望向皇后,“皇后,昀兒先前一直不肯立太子妃,你著急,如今昀兒願意成親了,你卻反對”
“可是”皇后蹙眉,為難道,“那位薛姑娘,怕是不適合當太子妃。”
承德帝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合適的。昀兒性子過於善良溫厚,需要的不是一個對他言聽計從的太子妃,而是一個能為他出謀劃策、有勇有謀的妻子。先前朕還擔心,日後將江山交給他的手上,會出什麼岔子。可如今這位薛姑娘的出現,倒是令朕有了新的想法興許,這位薛小姑娘,才是咱們昀兒的良配。”
皇后固然覺得在理,可想了想,到底還是覺得無法接受,最後才道:“既然皇上這般看好那薛姑娘,臣妾也不敢有什麼異議,只是臣妾想讓相元寺的無塵大師算一下這位薛姑娘的命格。”
承德帝知她已然退讓一步,遂點頭,道:“就依皇后。”
三日後,皇后接過貼身宮婢連翹呈上來的字條。
她一開啟,便見上頭赫然寫著七個字
“興社稷,命主中天”。
陸琮手臂受傷在府中靜養,姜令菀特意跟著周氏學習燉湯。
周氏有些無奈。卻也覺得閨女這般學著關心人,是一件好事兒。先前她還擔心日後女兒嫁到榮王府,性子嬌縱,不曉得關心體貼,日後夫妻感情怕是會出岔子,如今女兒這般懂事,倒是令周氏欣慰。若是往常,周氏自然會勸女兒矜持一些,可一聽那陸琮是為了護著女兒才受傷的,也就默許了她的行為。
燉完湯,姜令菀提著食盒帶著倆丫鬟去了榮王府。
這廂陸琮正穿著一身寶藍色家常錦緞袍子,坐在前院的石桌旁,安安靜靜看著書。陸琮的性子異常沉穩,目下就這麼悠閒的在府上養病,彷彿將軍務悉數拋諸腦後,不聞不問。只是這幾日,杜言會將一些重要的事宜整理好,由他過目。陸琮只是看看,旁的也不做些什麼。全然是一副“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悠閒姿態。
這會兒杜言過來,行禮道:“世子爺,姜六姑娘來了。”
陸琮聽了,這才將手裡執著的書擱在石桌上。他抬頭,看著不遠處穿著一襲櫻粉色襦裙的小姑娘,眉眼登時柔和了些。他起身,走了過去,見她身後的丫鬟提著一個紅木雕花食盒,眼神頓了頓。
姜令菀見陸琮穿著打扮隨意,越發顯得整個人文質彬彬,一點兒都沒有武將的粗獷之感。她抬手,伸出指頭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