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處可去,他們把她接回了家,跟他們生活在一起。
當媽的,看到兒子鬱鬱寡歡的樣子,不知道有多心疼。
尤其左森,性格內斂,有什麼事都不會輕易說出口,就像他喜歡幽幽,從來只是裝在心裡,默默地守護著她。
左森從樓上走下來,回家一整天了,他的鬍渣還掛在那裡,沒有動過,看起來有些憔悴。
“媽,這麼晚還沒睡?”
見到母親,他勉強笑了一下。
左小紅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眼睛溼潤了:
“兒子,你受苦了……”
左森拍拍她的手:
“沒有,我能受什麼苦,在裡面這幾天也是好吃好喝的,沒人虧待過你兒子,放心吧。”
孰不知,左小紅這句話裡包含了多少意思。
從小他們就沒有父親,左森作為家裡的老大,早早地就從男孩變成了男人,支撐著這個家。
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能有今天的生活,恐怕是她無法想象的。
身體苦也許還能接受,可是兒子心裡有多苦,又有誰能體會?
“媽,您早點睡。”
他說著就往樓下走。
“這麼晚了還出去?”
左小紅問。
左森笑笑:
“哦,我出去透透氣。”
“兒子……”
左小紅欲言又止,
“這幾天我一直在等幽幽的訊息,可她一直沒跟我聯絡。我想她可能是怕再連累我們,所以才故意不聯絡我們的。”
左森點頭:
“嗯,我知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哪天她回來了,要不要媽去幫你說說,我想以我這個身份去跟她說,她應該不會拒絕……”
“媽,您早點睡,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您別擔心了。”
左森沒再讓左小紅說下去,轉身走了。
他不希望桑幽幽為了報恩而跟他在一起,他希望她能快快樂樂的,哪怕是不跟他在一起,只要她快樂就好。
走出家門,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可心還是悶悶的疼。
他沿著公路漫無目的地走著,與幽幽之間的往事就像電影一樣在眼前回放。
他忘不了她的笑臉,記得那年的冬天特別冷,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背後突然就被一個雪球打中了。
他轉過身剛要發作,卻看見幽幽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對他開心地笑著,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她的長髮被風吹舞著,有幾縷吹到她的面頰上。
他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她,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她的笑容幫他趕走了冬日的寒冷,他的周身被熱/浪席捲著,一顆心被她燃燒了。
他從不允許任何人女孩子跟他開玩笑、靠近他,可是隻有她,她可以對他做任何事,哪怕是打他、罵他,他都甘之如飴。
她的堅強、倔強,都讓他為之傾倒,她沒有放棄智障妹妹,沒有放棄全身癱瘓的父親,一個人支撐起這個家,仍然笑對生活。
可是現在,她的笑越來越少,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重新快樂起來?
幽幽,你到底在哪?
不知道走了多久,緩回神時,抬頭看到的竟然是他們從前的家。
離開後,他不只一次地回到這裡,為的只是能偷偷地看她幾眼。
這裡有他最美好的回憶,有她最美麗的笑臉。
聽說這裡要拆遷,原來的老鄰居早就搬走了,可是過了這麼久這裡卻沒有動工的意思,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拐進窄小的巷子,路燈還在,昏黃的光線投射在他的身上,平添了一分落寞。
走到幽幽家的老房子門口,他不禁一驚,屋裡的燈居然亮著!
幽幽,會是她嗎?
302 幽幽,是我
左森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院子裡跟他離開家時一樣,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他幾個箭步衝到房門口,心臟在胸腔裡咚咚地跳著,那份激動竟然讓他覺得口乾舌燥。
“幽幽……”
他一下拉開了房門,可是下面的話卻哽在了喉間,
“是你?”
佈滿灰塵的桌邊,井晨風低垂著頭,落寞地坐在那裡,滿臉惆悵,似在緬懷什麼。
聽見聲音,他緩緩地轉過臉,看了一眼左森,那份惆悵馬上被一絲怒火代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