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什麼都不做,…··只抱著你睡到天亮,好嗎?”那堆“非攻擊性武器”他不看在眼裡,他寧願用萬縷柔情迷惑她,不想用強硬的方式對待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
她不答話,立即掀開被子下床,走向客廳。
“喂,你去哪裡?”
“叫車回臺北。”她下最後通碟。
他跳下床,衝過去扯她回來,“好啦、好啦!我真的不碰你就是了嘛!”他急急地放開手,像個守規矩的小學生直躺在床上,乖乖地閉起眼,“看,我睡覺了。”
許久,屋裡的燈又暗了;然後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感覺到床的另一邊沉了沉。
知道她又躺回床上,他鬆了口氣,但仍沒有放棄偷香竊玉的企圖。可是,只要他略有翻身、假咳等等假動作,她那邊就會有聲響。如此這般對峙近一小時,兩個人都沒睡,他不由得犯愁;最後,給他想到一個妙法,借上廁所的機會給自己多拿了條毛毯,然後偷偷地將冷氣調到最冷,再將遙控器扔到床下後,他就放寬心,在黑暗中等待她自動偎向他取暖。
她的體力已到極限,而他那邊又久久沒有動靜,在睡意強烈地襲來時,她在忐忑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九章
凌晨四點許,被凍醒的歐陽希倫悄聲下床找冷氣的控制器,但摸黑找了老半天,就是找不著,對著陌生的大房間,她找不著置放毛毯的壁櫥,又不願吵醒蜷縮得像只無尾熊的他起來幫她找毯子,只好走進客廳拿大風衣套上,重新回去床上睡。
冷凍庫的溫度讓她睡不沉,於是兩個小時後,她決定起床。等梳洗打理儀容後,她到他耳邊輕喊:“醒醒,該起床了。”
但他卻毫無反應,繼續沉睡。
小心調亮床頭燈,她睬看著他熟睡的樣子。此刻的他不是玩世不恭的浪子,也不是精明很快的商場大亨,只是一個安靜休息的男人。
他這樣平凡的一面,是她從沒見過的。
看慣鮮明活躍的地,突然看到一個截然不同的他,她感到有趣,也覺得他可親多了。
呵!這是那個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嗎?其實,他睡著的樣子……活像個睡著的大孩子。想著,她也不禁感到好笑。又看了半天,他純如赤子般的睡容,挑動她天生的母性,讓她忍不著地頰邊落下輕吻。
“不要……”他鼻音濃濁的咕味著,“我還要睡……”
聽著他教人會心一笑的吃語,加上剛才的吻,她心中瞬間揚起奇妙的情債,有種彷彿置身一般甜蜜夫妻早晨場景裡的錯覺,他身上獨有的氣息也隱隱蠱惑著她,她不禁又多吻了他一下,再一下……
直到他的大手襲向她的腦後,將她穩穩定住,讓四唇相貼,拉開一天的序幕。
他含清脈脈地望著她,指著自己的唇告訴她,“告訴你一個秘訣,以後叫我起床,吻這裡比較有效果喔!”然後再度吻她,以嶄新的心情向她說:“早安,希倫!”
“呃——我、早!”她羞掩著臉,匆匆走出臥房。
意猶未盡地品味地主動獻上的晨吻,他的心情亂複雜的。當他發現自己竟也不敵冷氣在溫暖的被窩裡睡著了,他幾乎為自己平日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而後侮得想死。可是,等他辨認出在面頰上美妙的輕壓是怎麼一回事時,他的懊悔迅速被她唇間一再的眷顧趕跑了。
她不再逃開,願意向他走來了!呀呼!
終於,這場一直由他唱獨腳戲的愛清追逐賽已接近尾聲,他極有希望得到一個能夠相互扶持、共度此生此世的心靈愛侶。
因為太過高興、太過興奮,他把刮鬍泡擠在牙刷上、拿潤絲精來洗澡…
噢,真是的!
歐陽希倫再度放下叉子,拿起餐巾假借拭唇的動作掩飾內心的仿惶失措。
他能不能別再對她傻笑了?還有他的眼睛能不能別再那樣看著她了?這樣子,她根本沒辦法吃完這頓早餐。
床邊的那場親吻有那麼嚴重嗎?能夠將一個深沉精明的商場大將變成一個初墜入情網的小痴男?
即使很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說話,但望著他面前那份冷掉的“香煎培根太陽蛋”,她這是開口了,“呃!如果你不想吃東西,那是不是可以提前出發?”
他吐了口長氣,神情飄忽,“不急,時間還很多……”然後將撐在額邊的手放下,開始吃早餐。
見他開始進餐,她也繼續中斷的早餐。
他舀起一瓢濃湯,舉在半空中,也不喝,忽然說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