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離過身。
一旁的鄉長趕緊走上前來,伸出手說:“孩子,給我吧,我幫你收著。”
“要是我真的上不來了,就請您把它給我的朋友殷由之吧。。。。。。”楚豹良苦笑著說。
鄉長轉過臉去,使勁點點頭。
看著這個決絕的年輕人,在場的人無不唏噓慨嘆扼腕痛惜,年歲大一點的則跪在一邊,不停地對崖叩頭,口中唸唸有詞,眼裡淚水漣漣,求山神保佑這孩子躲過這劫,長命百歲。。。。。。
儘管楚豹良讓所有人,對殷由之封鎖了他下崖的訊息,但就在他腰上繫好繩索準備下去的時候,殷由之還是得到了訊息,嚎哭著奔到了現場。
自從進山這麼長時間,楚豹良的一舉一動已經融化了她心裡的那個結,雖然她表面上還是對他冷冷的,但心裡已經不再恨他了。何況,那事到底是不是楚豹良做的,她也拿不準。
現在一個對自己說來,如父如兄的時東然,臨近生死邊緣,吉凶難卜,讓她揪心徹骨;一個讓自己愛恨交加的楚豹良又要大義捨身,赴死一搏,叫她如何不傷心欲絕?
殷由之一路踉蹌著跑過來,此時的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眼睛看著他們了。她上前緊緊地抱住楚豹良,什麼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地痛哭。。。。
那幾秒鐘,楚豹良呆立了。看著抱著自己的女孩,楚豹良感到眼睛乾澀,喉嚨發熱。見她瘦多了,也曬黑了,這一宿更是憔悴多了。。。。。他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她哭夠了,抽泣著,甚至對著他仰起了臉。。。。。。。。。。。他知道,她一定認為他會回不來了,所以給他,他想要的——她的吻。
他猶豫著,沒有去接。
如果自己真的回不來了。。。。。他更不該吻她。
第一一四章 崖邊驚魂
“迪迪,傻孩子,快別哭了,也別傷心了。如果——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你要好好地看護好東然大哥,替我好好看護他——”
“哦——不——,豹良,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她點點頭,又趕緊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該如何答應他。
楚豹良把她摟得更緊了,“迪迪,有你這句話,我這一生就沒白活,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楚豹良下去了。。。。。。。。。。幾個女人連拉帶拽地,抱走了殷由之。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時幹部他——他——”老中醫摸了摸他的脈,一路跑來,臉都嚇白了。
“他,他怎麼啦?快說!”鄉長囉嗦著問。
“他,他的脈,好,好像——”老中醫不敢說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縣裡也來人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支醫療急救隊。
“好像什麼呀?你們把所有的好藥都給用上,一定要讓他活過來!”剛剛趕到的縣長動容地說。
“這傷得太嚴重了,恐怕——”
因為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好肉,連血壓都沒法測,甚至也不用測了。縣裡的專家只是翻開時東然的眼皮,看了看,搖了搖頭說。
“什麼!你他娘姥姥子的!這市領導可是說了,如果時幹部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們。。。我們都得。。。。。。。還有你們,一個個的都能陪葬!一個個沒用的廢物!”縣長几乎要哭出來了,他重重地拍打著圍在身邊的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幹部的頭,狠道:
“你們在這邊給我盯好了,走,再到崖邊去看看!那個也同樣不能有半點差池!你他娘姥姥子的!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死人啦!怎麼能讓他下去呢?你,你,你,還有你,你們為什麼不下去?!這受傷躺在這兒的為什麼不是你們?!”
“喂!聽到嗎?”懸崖上的人用雙手圍成喇叭,對著下面的楚豹良喊話,這是他們事先約好的,每隔一段時間,就喊一次,聽到回聲,就說明他是安全的,還在。
“哎——”楚豹良的聲音。
。。。。。。。
“怎麼樣?怎麼樣?”縣長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搓著手,在懸崖邊團團轉,身上的衣服早溼透了,看得出他比下面的楚豹良還要緊張。
“喂!聽到嗎?”懸崖上的人第五次對楚豹良喊話。
“縣長,這,這這,下面好像沒聲了。”緊緊趴在崖邊的鄉長,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珠,結巴著說。
“什麼?你他娘姥姥子的!你們,你們不會是沒聽見吧,給我再喊,仔細聽!”縣長自己也豎起了雙耳。。。。。。
“縣,縣長,還,還是沒聲,這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