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給你來開門。”
“不——不用了,不用開門。我只想知道迪迪——她在家嗎?她回來了嗎?”楚豹良感覺自己的心就要崩出來了。
殷夫人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開啟了大門,“進來吧。”
暗黑中,楚豹良兩隻眼睛比那野貓眼還要綠亮,他死死地盯著殷夫人的表情,見她很平靜,很安寧,開門的動作也很鎮定,沒有一絲驚詫與慌亂。
他的心裡一陣狂喜,語氣也變得輕鬆了許多,他並不打算進門,只是輕輕地悄悄地再問:“阿姨,迪迪她在家嗎?”便犯人一樣的等待著判決。
“嗯,在呢。”
“真的啊——!”楚豹良孩子似的睜大眼睛,他幾乎就要跳了起來,因為太過激動,竟一下子上前緊緊抱住了殷夫人,他的眼睛再次溼潤了,只是殷夫人她沒注意。
“這是真的嗎?阿姨,太謝謝你了,太謝謝你了!”他還緊抱著殷夫人。
“你這孩子,你看你——。”殷夫人都不好意思了。
“哦,對不起,阿姨,你看我太高興了,太激動了,我太——”他無法不去擦拭那不聽話的淚水,“阿姨,你知道嗎?這幾天,迪迪她。。。。。她不辭而別。。。我。。。我們都快急瘋了。我差點把那大山都翻個個。。。。我真的好難過。。。。現在好了,她在就好,在就好。。。。。”
殷夫人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楚豹良,看著這個一米八幾,二十幾歲的年青人為了一個女孩子,在自己面前,那樣的痛哭,那樣的情深難抑。。。。。她覺得自己的眼睛正在發溼。
“進去吧!”她說。
“哦,不了,不了,不打擾了。只要她在就好,讓她好好休息吧!我這就回去了。哦,對了,迪迪她沒事吧?。”
“沒——沒事。她可能只是累了,想回來歇兩天的。她很好的,很好的。”
站在樓上視窗的殷由之,隔著玻璃,側著耳朵,流著淚水。她目送他在微微發白的早晨,默默離去。看到他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家的那扇已經緊閉的大門,臉上帶著孩子般的滿足的笑,做出打響指的動作,她知道他那是怎樣的一種激動,怎樣的一種興奮。。。。。。
她突然覺得自己和他之間就像現在這樣的,慢慢地遠了,且是越來越遠了;也如剛才的樣子,雖然近在咫尺,但卻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晃如隔在兩個世界。
早飯時,殷由之沒有讓二媽左催又喊的,而是早早地就洗漱乾淨,穿戴整齊,見自己的二爸二媽全上了桌,她也緩緩地走過來。對著桌上的滿目珍饈,她卻並不動箸,而是開腔說道:
“二爸,二媽。我知道我是你們帶大的,可以說沒有你們,就沒有我今天的一切。我感謝你們,感謝你們讓我讀書,培養我成人。但是,你們知道嗎?我也是人,我不是小貓小狗,更不是隨隨便便的一顆棋子。
想當初,第一次面對楚豹良,我還不知道何去何從的的時候,你們一個死命地鼓動我,恨不得我一見面就嫁到楚家;另一個則努力地勸阻我,讓我遠離這個紈絝子弟,生怕我嫁入豪門,重蹈棄女怨婦的苦難生涯。
你們口口聲聲都是是為我好,可我知道,你們都是想在我的身上實現或者補償你們自己這輩子做人的缺憾。就像一個不識字的父母寧死也要讓他們的孩子上大學一樣。
可是,我是人,我也是有感情的。當我感覺自己不可救藥地愛上楚豹良的時候,你。。。。你們卻又不顧一切地往他身上潑髒水,把他說成是無情無義無良無德的棄友小人,你們知道嗎?你們這是在拿刀割我的心!
時東然重傷,昏迷不醒,甚至是生死未卜,你。。。。你們卻又要讓我改變初衷,移情別戀。那樣子,哪怕他就是成為一個植物人,你們也在所不惜地讓我嫁給他。。。。。。嗚——”
殷由之難忍悲淚,泣不成聲。桌上的兩人怔怔地看著她,張大嘴巴,驚愕得不知說什麼。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計劃,也不管這世界有什麼變化,我只想告訴你們,我不會嫁給楚豹良!”停了停,她又說:“但是,我也不會嫁給時東然!我,我——我這輩子誰也不嫁,誰也不嫁!”
第一二二章 我不做官
太陽已經甩西,楚夫人還在兒子的臥室門前轉悠,她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到底要不要進去喊他起來吃飯?
楚豹良從早上回來後,就一頭扎進臥室裡,狂睡特呼,雷打屋塌也不醒。楚書記中午特地抽出時間回來一趟,想跟他談點正事,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