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不理會他的問話,直接問道:“高遠失業了?”
“這事一會兒說,帶你去買件衣服成不?”林子實在沒膽量和如此耀眼的白路站在一起。
“不要,這衣服多酷。”白路對著後視鏡正正帽子。
“故意的是吧?”林子很鬱悶。
“廢什麼話?開車。”
林子一琢磨,帶這樣一個活寶去酒吧,丟人的不光是自己,還有許多別人,興許能讓高遠開懷也說不定,於是不再多話,開車去天龍吧部。
酒吧裡,高遠等人包張巨大無比的臺子,起碼可以坐十五、六個人,現在就坐了四個老爺們,沒有人說話,在看舞臺上的歌手錶演節目。
過不多時,白路進屋,引得服務員加客人,盡是**注視,直接忽略掉臺上賣力演唱的歌手。
等白路坐到臺子邊上,鴨子笑道:“瘋了?”
“你不懂!”白路又一次背誦三字真經。
“成。我不懂,喝酒。”鴨子推給白路一瓶酒。
白路握住瓶子問高遠:“怎麼著?下崗了?”
高遠鄙視看他一眼:“老子不想幹了。”
“為嘛不想幹啊?你自己說說,從過年到現在上過幾天班?白領工資還不幹?你真是要瘋。”衣著古怪的白路說別人發瘋。
何山青哈哈一笑:“路子,坐過來,叔叔給你上上課。”
“你要死?”白路瞪眼道。
“我要屎?我還要尿呢。”何山青鄙視道,跟著又說:“知道不,我們家遠子下崗,那可是世間奇聞,我一聽就怒了,多方打聽才知道發生什麼事。”說到這裡。挑釁看向白路:“要不要知道?”
“有屁就放。”白路抓把開心果慢慢吃。
何山青看高遠一眼。又跟白路說:“簡單來說,咱們高大少覺得被利用了,不高興了,不樂意玩了。”
白路砸過去一個果殼:“說評書呢?趕緊的。”
何山青嘻嘻哈哈說出原因。
他也算有本事。一通翻查。理清所有過程。和事實出入不大。
高遠來這家軟體公司上班,是因為他家某個人和這家公司有業務往來。高遠跟何小環分手後,無所謂工作。隨便找個單位打發時間,就過來了。
因為這層關係,軟體公司老總很優待高遠,上不上班無所謂,只要那一大單生意還在就成。他願意養高遠這個閒人。
這傢伙一養好幾年,公司又並不是只有那一個大單生意,所以對高遠的重視程度慢慢變不太夠。整個公司就沒有一個人知道高遠的真實身份。
去年末,公司接到一大單生意,老闆要給回扣,但是要給的合理合法,大家一琢磨,打官司吧,就打侵權或是抄襲剽竊案。
嚴格來說,這屬於行賄的一種。
軟體公司做軟體,核心是原始碼。高遠供職的軟體公司,隨隨便便放出幾大段原始碼,交給受賄人,由受賄人做假,對軟體公司提出控告。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按道理說,該是聘請正規律師打官司。巧的是,對法律完全不通的高遠,不但從政法大學畢業,擁有律師資格證,更擁有執業證。
一般情況下,學法律的,四年本科畢業前都會考到資格證。剩下的事情是去律師事務所實習,起碼一年後申請律師執業證。到這一步,就可以做律師打官司了。
高遠不但有執業證,且掛靠在某律師事務所,只是不領工資罷了。
巧的是,軟體公司湊巧知道他有資格打官司,於是把事情推給高遠。
上班好幾年,公司第一次派任務給他,高遠不好意思推脫,只好回家努力學習法律知識。可是連續兩場官司下來,必敗無疑。
一是對方證據確鑿,二是公司有人通風報信,三是高遠真的業務不精。
如果只是單純的輸官司,高遠不會在意;可問題是被利用了,被人瞧不起了,認為他是廢柴,只能去打送錢官司。換了誰,都會不爽。
他不是笨蛋,只是懶而已,在搞明白整件事情之後,第一反應是想砸了公司。不過再一想,砸了又如何?如果不是自己有個好爹有個好爺爺在前面鋪路,誰又瞧得起他?所以怒氣全消,然後辭職。
聽何山青說完整件事情,白路歎服:“行個賄而已,都被你們玩出花了。”
“這算什麼?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給你說段行賄評書。”何山青笑道。
“可拉倒吧,我一個純真小男生,實在適應不了你們的瘋狂世界。”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