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麟朝白路伸大拇指:“詞曲好,唱的更好。”
白路很謙虛:“一般一般。”
音箱中的音樂放到到一半,有人提議讓白路上去獻藝。白路直搖頭,他認為自己是陪客,不肯出風頭。
林子麟也不強求,說先由吉城音樂人開頭,大家輪流表演節目。
這一提議得到響應,按座位排序,大家一個挨一個上去表演節目。
沙龍里不使用樂曲伴奏,全是現場演出。在坐的四十幾個人,不能說每個人都是音樂大拿,起碼有十幾二十個人擅長樂器。
在林子麟的提議透過之後,在大家的要求之下,站起來四、五個人,走上正當中的小小舞臺。
這些人在外面演出,即便是酒吧,最少最少也得花個三頭五百以上,而且只演出幾首歌曲。在這裡,一分錢不用花,他們也是很高興上去表演。
好像古時候的題字、寫詩一般,平常賣字賣畫總要收錢,但有比試,不但免費,還要盡心盡力。說穿了就一點,要在同行裡拔尖。
在這種場合下,敢上舞臺做伴奏的樂手,不敢說是特別有本事,起碼一點,對大部分樂曲很熟悉。
走上舞臺的幾個人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長相普通,沒有傲人氣質,拿起相應樂器,也只是輕輕撫摩、熟悉,完全看不出高手風範。
樂手準備就緒,劉琳琳第一個上臺,說是拋磚引玉,水平最差的先上。
漢語博大精深,別的不說,只說拋磚引玉四個字,但有人敢這麼說話,骨子裡都是驕傲的,認為自己很有本事,輕易瞧不上別人。劉琳琳說話時,眼睛在場中一掃而過,看上去,似乎很謙虛。
待音樂聲響起,這位三十歲左右的大女人演唱的是青藏高原。曲子經過改編,第一段結束後直接上揚,重唱高音的副歌部分,將曲調一升再升,眼看即將結束。曲風一轉,變成山路十八彎。
一般情況下,女人唱高音比較吃虧,因為聲部本就較高,她們唱的再高也就是那麼回事,很少被人記住。反觀高音男歌手,只要能喊上去,就算是有本事的歌手!
不說美聲,不說俄羅斯閹伶歌手,只說國語唱將,能被大多數人牢記並贊好的,有幾個不是高音歌手?
最直觀的體現是選秀節目,同樣兩個人唱歌,另一個能唱上去高音,在觀眾心裡,他就贏了。
劉琳琳的音域很寬,能唱上去高音。不過對於女聲民族唱法來說,高音真不算什麼。所以儘管表現的很精彩,卻還是達不到最好的那個點。
有劉琳琳開頭,很多人興起爭強好勝的心理,陸續上去表演節目。
在這裡額外多提一句,今天晚上的音樂沙龍和電影節連在一起。儘管這兩天的電影節很寥落,架不住總有敬業認真的記者。音樂沙龍也有記者到來。
場外有幾名記者,另有記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悄悄混進沙龍大廳裡。這幾名記者藏在周遍角落,雖沒表明身份,在場眾人卻是都知道。於是,來參加沙龍的樂手們更想有優異表現,萬一被記者提上一筆,總是件好事。
前有劉琳琳做引子,側有記者在旁,每一個打著交流旗號上臺表演的音樂人,盡是努力表現完美。
就在大家陸續表演節目的時候,明臣給白路打來電話:“我喝多了。”
白路下意識的反應是這傢伙出事了,問道:“你在哪?”
明臣說:“我也不知道在哪,正打車回賓館。”
“你回賓館?回哪個賓館?”白路好奇問道。
“你傻了?咱住哪不知道?回賓館睡覺。”明臣絕對是喝多了,說話時大著舌頭。
“把電話給司機。”白路說話。
“哦,你認識司機?”明臣把電話交到司機:“我大哥,不對,我小弟和你說話。”
司機好奇接過電話:“喂?”
白路說:“他喝多了,送他到賓館門口就行,我讓人下來接他,你估摸多久能到?”
這句話說的特別有學問,首先明確目的地,其次明確時間,可以估算大概距離,再說有人迎接,在不造成你反感的同時,還要你回答問題。
司機估摸一下:“十分鐘吧,就到了。”
“那成,停到賓館正門口,麻煩了。”
掛上電話,白路給元龍打電話,讓他下樓接明臣回房。
元龍在房間裡研究劇本,接到電話,笑著應聲好,穿外套下樓。
十五分鐘後,元龍和服務員一起架著明臣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