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方是政府幹部,劉向前不會說上面兩段話,會盡量隱晦提點一下。可白路不同,為打消他的奇異想法,必須說的很直白,直接告訴你不可能,死了這條心。
劉向前說完話,開始吃東西,偶爾看白路一眼。
白路等上半分鐘,問道:“說完了?”
劉向前問:“你想說什麼?”
白路笑了下:“你也誤會了,我沒想讓你們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一下,孫望北會怎麼判?會什麼時候判?如果讓付總理幫忙說句話,能不能稍微減點刑?我要求不高,不死就成,如果能早點放出來,那是最好不過。”
劉向前笑了下:“這要求還不高?”
白路說:“這哪裡是要求,最多算是希望。我希望會有好的結局。”
劉向前思考片刻,點點頭說道:“繼續。”
白路就繼續說:“上個月我給英國女王治病那事,你知道吧?”
劉向前問:“你想用這件事情抵消孫望北的罪過?”
白路說:“又誤會了,沒有的事,咱是新社會,不是封建王朝皇帝說的算,就沒有功過相抵一說,你一定會這麼說吧?”
劉向前點點頭:“繼續。”
“和剛才一樣,我是希望,希望能有個好結局。全國中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讓我解決了。全國中醫都救不了的病人讓我給救了……”
話沒說完被劉向前打斷:“話別說太滿,只是機緣巧合,當時一些醫生沒有好的治療辦法而已,不能說全國都沒人能治病。”
白路虛心接受批評:“你說的對。我剛才有點自大了。但不管怎麼說。我治好外國領導算是為國爭光吧?這個榮譽你們一直沒給我,也沒給過報酬,現在呢。無論報酬還是榮譽我都不要了,加上付總理那一碗湯的人情,能不能稍微的輕判一下,這是我打電話的目的。”
聽過白路說話,劉向前久久不語,思考好一會兒說道:“不可能,總理不可能干涉紀委查案,也干涉不到。”
白路說:“我這是兩份人情,總理一份,國家一份,你們不能一點好處都不給我。“
劉向前看他一眼:“國家欠你人情?你還真敢說,為國家付出是應該的,你說這話不臉紅麼?”
“絕對不臉紅。”白路跟著又說:“不就是查案麼,總有個認罪態度吧,孫望北有錢,讓他把錢全交出來,換個好的認罪態度,總能少關幾年。”
劉向前又不說話了,想上好一會兒問道:“你確定要幫孫望北?”
白路點點頭。
劉向前說:“你要知道一點兒,我們是法制國家,該誰辦的案子就給誰辦,不是誰說一句話就好用的,你得有個思想準備。”
白路說:“我明白。”
劉向前又說:“那就先這樣,你要保證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還有,不要把壓力都放在總理身上。”
最後半句話說的很有技巧,如果是勸慰人,會說不要把希望都放在一個人身上,劉向前說成壓力,是告訴白路,你必須還得使勁,不是認識老高家的人麼?叫他們一起出力。不能欺負總理一個人。
白路嘆口氣:“不能說白話文麼?說句話都藏著掖著,累不累?”
劉向前看眼時間,倒杯茶喝掉,又吃上兩塊豆乾,抓把瓜子說:“走了。”施施然離開。
白路在茶室裡坐上一會兒,給明臣打電話:“還在片場麼?我現在回去。”
明臣說:“你回來幹嘛?都散了,我和李森正往你家趕。”
“去我家幹嘛?”
“李森對那部老虎電影很感興趣,想爭取下導演。”
“導演?隨便吧。”白路掛上電話。
又坐會兒,仔細想想孫望北的事情,找服務員算帳,順便要幾個塑膠袋。
服務員都傻了,見過吃飯打包的,可沒見過喝茶打包的,多看白路幾眼,確認這傢伙到底是不是明星,然後去櫃檯要塑膠袋。
等算好帳,白路就真的把這堆茶點挨樣倒進塑膠袋,拎著出門。
正走著,揚鈴打來電話:“忘了件事兒,有個叫……忘了叫什麼,就是你上次那素描,賣了四十萬那幅素描,想起來了,那小姑娘姓劉,她要還你錢,前些天幾乎每天一個電話,我一直沒理她,小丫頭夠牛的,居然能查到公司地址找上門來,現在等在門口,你說怎麼辦?”
“劉子妍?”白路嘟囔一句:“還什麼錢?那是她的畫,賣多少錢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