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觸動是莫名的一點小感動,也是有些小疑問。說來奇怪。很簡單很簡單的一段影片,從頭到尾就是各種鏡頭的剪輯堆積。沒有人聲,甚至連翻譯工作都省去,就是那麼很無聊的羅列,可不知道為什麼,卻是能抓住人的視線,吸引你看下去。想看影片裡到底說什麼。
可惜,一直等到最後,影片也沒有做任何解釋。
那麼,這個解釋只能由珍妮弗、或者廚師白路來說。
影片停止播放,賓客們把注意力又放到門口的珍妮弗身上。珍妮弗卻是不見了,賓客們左右看,沒看到人,只好再看大螢幕,帶著點疑惑,端起那個很小的酒杯,輕抿口實在好喝的果釀,然後呢,或呆想、或繼續慢慢細細的用餐。
西餐是要收盤的,估摸下時間,應該上湯了,賓客加快速度,吃掉頭盤的四個小方碟,好在菜量不大,很快吃完。
只一會兒時間,絕大部分賓客面前的小方盤都是變空,於是,餐廳一邊的門再次推開,一輛輛餐車魚貫而出,一個個姿態婀娜的美麗東方女孩依依出現。
整個服務過程沒的說,挑不出一點毛病,都是很輕很柔的收走空盤,再很輕很柔的端上一個個湯碗。
湯碗有蓋,輕輕放到賓客面前,服務員也不說話,衝賓客微微一笑,輕身退開。
有著急的賓客拿掉蓋子,出現在眼前的竟是幅圖畫一樣的湯品,淡白色的湯液,好象是霧好象是煙,在淺綠色瓷碗中氤氳輕動,這一片白中浮著一小段青,你可以理解為青舟,可以看成是水草,甚至是青魚……
當然,理解成什麼樣子,就要看你打算怎麼去想。如果懶得去想,那麼就是道白湯,十分不出奇的白湯,只是很好看而已。
有賓客忍不住,拿起銀勺取湯品嚐,一嘗之下,便是電視裡常出現的那樣,閉著眼睛輕呼吸,舌尖輕動,品味那一種味道。
嘗不出來是什麼湯,只覺得很鮮。而湯碗裡也沒有任何線索,看不出肉絲肉沫。
等所有賓客面前都擺上這道湯品,珍妮弗又出現了,簡單兩句話略一介紹:是魚湯。
這個答案讓很多人吃驚,尤其美食家們,馬上再去品湯,可還是嘗不出來一點點的腥味。
西餐要慢用,這一道湯喝上個十幾分鍾完全沒問題。
那麼,在喝湯的時候要做什麼?
大螢幕是不是要繼續介紹中餐?
答案是沒有,任何一種宣傳方式都有個新鮮度和審美疲勞度。白路把博大精深的中餐壓在六分鐘影片裡,是因為經過計算,這個時間恰巧是人們的容忍限度的分界點。前提是你要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當你對中餐感興趣,而影片裡又是中餐,雖然什麼都不說,也會吸引你看下去。可若是一直不做介紹和解釋,好奇感會降低,新鮮感會慢慢沒有吸引力,賓客們就不會去在意影片到底在演什麼。
也是這個道理,同樣的影片不能再來一次,那樣的宣傳效果並不會很好。
也還是這個道理,也不能再放白路的做菜過程。只是那麼波瀾不驚的按部就班的認真做菜,沒有吸引力不說,還會抹殺掉賓客的好奇心。
你得說白大先生很是個人才,整個中餐宴會雖然是麗芙主要完成各項準備工作,可其中許多點子都是白路想出來的。
包括方才的中餐影片,也包括接下來的許多活動。
這一時刻,大螢幕上什麼都沒有。珍妮弗說過是魚湯後就悄悄出門,留給大家耐心品嚐的時間。
十分鐘後又回來,笑問有誰嚐出是魚湯了?
只有少少一部分人笑著舉手,有個別人帶著得意表情。
珍妮弗略一點數,繼續說道:“看來不太多,不如這樣,現在看大螢幕,白路先生正在做作下一道菜品,我們玩個小遊戲,等下道菜品呈上來之後,我先不介紹,諸位在品嚐後猜測是什麼食物,猜中者有獎,獎品就是諸位面前的果釀。”
一個小遊戲而已,猜中猜不中的沒有什麼。大多賓客並不在意。他們在意的是獲得邀請的身份資格,也在意白路做的食物,有人笑著說好。
於是大螢幕重新亮起,白路在分菜,依舊是小方盤,小方盤分裝在大托盤中,每裝滿一個大托盤,蓋上餐蓋,由單英雄把托盤放到傳輸帶上,送到配菜間。
因為缺少製作過程,大家能看到的只有絲、片、條、團狀的四種食物,具體是什麼……只能品嚐才知道。
在猜測中,在等待中,餐廳大門又一次推開,這一次,餐車收走湯碗,放上